,不敢当这个头,故而那些饱受关陇派打压的南派官员始终各自为战、茫然不知所措。若是虞公在这案件中做出姿态、出面示意一下,不管能否帮到宇文述,最起码能够让世人知道虞公有了与宇文述、卫王相提并论的地位和胆识,否则,虞公也不会参与到两大权臣之间的争斗了。这对那些急着找棵大树遮风蔽雨的南派官员来说,就是一个虞公强势崛起的暗示,日后还不得尽心尽力的蛰伏于虞公之下?”
虞世基醒悟过来,展眉道:“我明白了,无非就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正是如此!”封伦笑道:“虞公明日上午先去一趟县衙、刑部、大理寺,不但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地去,叫别人都知道虞公去过,到了目的地以后,虞公也不必直接说什么保宇文智及的话,那些官员皆是人精,只要稍加敲打,便能明白虞公的态度。至于他们如何行事,又与虞公何干?如果宇文智及得以脱罪,就是虞公的功劳,若是宇文智及有罪,又与虞公何干?而卫王即便是吃了亏,他不恼火的对象,也是那些执法、司法的官员。”
虞世基哈哈大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之后我再与宇文述会面的话,便是圣人也认为我是关注大隋司法,而不是有什么私心。是否如此?”
封伦笑着恭维道:“虞公英明!”
虞世基笑声不断,指着封伦说道:“你呀你呀,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那我明天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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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冰雪已经开始融化,到了晚上,经过冰冷的朔风一冻,整个乙榜军营笼罩在一片苍白的颜色之中。
兵部十五名官员遇到杨集,也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他们被打断了手臂之后,草草的敷了药,再用木条固定了断臂,然而到了第二天,立即以待罪之身主持武举大局,更让他们感到生无可恋的是,武举结束以后,他们还要接受审判,受到应有的严惩。但是他们落得这个下场,又能怪谁?还不是他们贪赃枉法所致?
夜色渐深,军营一片寂静,但王世充依旧没有入睡。他坐在在帐篷之内、篝火旁边,目光茫然的的望着外面,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之下,显然格外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和武举开幕时的意气风发相比,王世充足足瘦了一圈,气色方面更是天壤之别。
他被杨集当众体罚一番以后,由于尚未遭到审判,所以仍然是兵部员外郎,这看似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实际上却是位高权重。先帝当初创立五省六部时,于尚书省六部各四司,每司置从五品员外郎一名,以作各司次官,相当于副司长,郎中则是正司长。
与另外十四名出自世家门阀的兵部官员不同,出自霸城王氏的王世充是彻头彻尾的寒门,休要看他和先帝被处死的王世积只有一字之差,可两者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而他从一个弱小的寒门子弟爬到员外郎,足见其不凡的能力,同时也表明他一路走得并不容易。
王世充在武举舞弊之初,便担心事败,主要是宇文述太过贪婪,一下子要走了乙榜一百八十个名额,加上他们十五人各自捞好处、各自塞人,故而只剩三五十个名额给几万名普通将士和武士。
他知道一旦事败,圣人不会严惩宇文述这种重臣,而是顺势拿他们这些屁股不干净的小官来当替罪羊;宇文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种时候他自保不暇,绝对不会替自己说情。但是他有太多把柄在宇文述手中,故而从头到尾都受到宇文述控制,再加上他心怀侥幸、对宇文述抱有期望,所以明知是火海,也只能患得患失的硬着头皮上。
事情到现在,果然照着他的担忧发展了。他怕的不是皇帝处罚,而是没有任何态度,原来做的诸多打算和说辞一下子全都没有用处,更重要的是皇帝不可能毫不追究,这该怎么办?
起初,王世充本以为皇帝多少会给派人责问他们,多少会给他们一些处罚,不管皇帝下何旨意,哪怕是将他贬黜为民,甚至锒铛入狱、发配边疆,起码也有个结果啊。然而很多天过去了,竟然毫无下文,这样莫测的天心、未知的恐惧折腾得他脸色削瘦、心力交瘁。
王世充傻坐在那儿,既是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自己能否见到明天的天光。
就在这时,一名守卫掀帘而入,向王世充说了几句。王世充点了点头,连忙走向走出大帐,他一路疾奔,很快就到中军大帐旁边的次帐。
帐外戒备森严,里面火光通明,王世充看这架势,心头忍不住紧张起来,他连忙按下心中的紊乱,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步入大帐。只见主位之上空无一人,而两名气质不凡的文士坐在下首,似是在等候自己。
他连忙上前,深施一礼道:“王世充见过两位先生。”
“王员外郎!”两名文士起身还礼,其中年长者自我介绍道“我是卫王府主薄宋正本,他是参军事郝瑗,我们奉大王令,有事相商。请坐!”
“谢坐!”王世充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拱手询问道:“敢问宋主薄、郝参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