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的士兵,也能防止城中百姓在隋军攻城之时,里应外合。”宗罗睺看了阿史那俟利弗设一眼,继续说道:“此事未经王子答应,我擅自做主,还请……”
“你考虑得非常周全,无须解释什么!”阿史那俟利弗设挥手打断了宗罗睺,沉声问道:“你这几天巡视全城,感觉城内情况如何?”
“我虽然强行命令士兵禁言,但是他们不敢在公众场合说,却改成私底下议论了。我知道军营之中,是说得最多的地方,然而我担心将士们当逃兵了,所以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宗罗睺说道:“王子,将士们现在都畏隋如虎,既不敢打、也不想打。形势很不乐观啊!”
“这我知道!不用你解释。”阿史那俟利弗设听了,十分烦躁的在台阶上来加走了几次。虽然隋军能征善战、善于打攻城战,但是他们此次却是轻骑而来,几乎不带什么攻城器械,再加上范夫人城的城墙高大坚固、人口众多,里面又粮草充足,所以单纯从军事角度上说,隋军是很难攻攻范夫人城的。
然而城内守军本来就人心浮动、人人畏战,杨集如今又用步利设的人头来动摇军心,一旦有人承受不了这份压力而开城投降,那么杨集必将不战而胜。
想到这里,阿史那俟利弗设忍不住看了宗罗睺一眼,其实他此时最担心的便是在范夫人城经商的隋朝人,而宗罗睺虽然是在隋朝混不下去大盗,但他是所有隋朝商人的首领,对于他们这些隋朝人而言,献城投降、将功折罪才是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说道:“宗将军,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希望你帮我权衡一下。”
“还请王子明示,只要我想到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宗罗睺连忙说道
“事到如今,我们显然是守不住了。所以我打算派人去和杨集讲和。”阿史那俟利弗设缓缓的说道:“我们可以放弃范夫人城,也可以将这里的牧民、牲口交给杨集,但是他必须让我们率军东归,这样便能最大限度的保住我们突厥的有生力量,但是我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宗罗睺闻言,立刻果断的否决了阿史那俟利弗设的说法:“请王子恕罪,我认为你的想法根本不现实!”
“哦?”阿史那俟利弗设问道:“什么叫不现实?”
宗罗睺说道:“一方面是我们有坚城守御,内部军粮充足,思摩将军、史先生未必会答应;另一方面,我不相信杨集,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我们放弃了范夫人城,他极有可能派兵半途拦截。而我们失去了城池,肯定会他一路追杀到崩溃。”
谷乤“话是如此!”阿史那俟利弗设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是我觉得城内的牧民、隋人、胡人、粟特人希望我弃城而去,这样便能让他们免受点火荼毒。”
宗罗睺心知阿史那俟利弗设是在说自己,他再次行了一礼,肃然道:“王子难道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我很想相信你、也很想相信每一个人。可是城内军心动摇、人人自危,如果宗将军顺势献城投降,一来是顺应人心,二来免于一死、三来也能获得杨集的重用。”阿史那俟利弗设眯着双眼,缓缓的向宗罗睺说道:“这是实实在在的大好利益,如果我是隋人,我认为我也会献城投降,而不是死战到底。”
“王子,我宗罗睺在隋朝被杨集、麦铁杖逼得活不下去了,这才北上突厥。虽然我活了下来,但是我很多弟兄都死在了隋军之手,我对他们的恨意,不弱于王子。”宗罗睺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狠狠地扎入自己的肩头,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他拔除了匕首,忍住剧痛道:“我对突厥感激万分,对王子一片赤诚,若我宗罗睺三心二意,绝对不得好死。”
“宗将军,我只是有感而发,你又何必如此呢?”宗罗睺自残的举动、喷涌而出的鲜血消除了阿史那俟利弗设心中的怀疑,他动容的大声喊道:“来人!”
“王子有何吩咐?”那名百夫长带着十几名亲兵奔入大堂,大声问道。
阿史那俟利弗设急忙下令:“立刻给宗将军包扎止血。”
“是!”百夫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还是手忙脚乱地替宗罗睺用药止血、包扎伤口。
宗罗睺始终面不改色、一言不发,直到士兵们包扎完成,阿史那俟利弗设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是我误会宗将军了,还请见谅。”
“王子客气了!”宗罗睺沉声说道:“只要王子信心我对突厥的一片诚心,别说这点小伤了,便是丢了性命又有何妨?”
“嗯!”阿史那俟利弗设点了点头:“我倚重你的地方还很多,先下去好生休养。”
“是!”宗罗睺忍痛而退。
宗罗睺退下以后,城主府大堂又恢复了安静,阿史那俟利弗设注视着远方白茫茫的雨幕,沉默不语。
步利设之败虽然严重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但是城内除了阿史那思摩的两万精兵以外,北汗庭还有两万萨满军,只要他在这里坚守到底,而萨满军主将雷蒙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