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何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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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辇驾一动,左右观礼台上的文武百官、异族使节尽皆响应,纷纷登上车驾。
一行人在数千名骁果军护卫下,浩浩荡荡的沿着护城河向西行驶,准备从建国门入城。
“圣人万岁、大隋万岁!”杨广车辇所到之处,警戒线外的密密麻麻百姓尽皆放声高喊。
口号与先前所喊的一样,然而意义却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次杨集依令杀了两千多名犯禁者,百姓更加相信朝廷秉公执法的意志,而饱受百姓拥戴的最大受益人,无疑是身为皇帝的杨广。
城门内外的左右侧道,聚集了无数百姓,他们山呼万岁,巨大的声音犹如春雷乍起,让徐徐入城的大隋君臣都吓了一跳。
杨广看着左右两旁的百姓,心头又惊又喜;目光所及,尽是目光炙热、满腔赤忱的百姓。
面对这些百姓,他此时心中只有《荀子·王制》上说的“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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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家族在陇西李氏这桩大案之中,也有子弟涉及,首当其冲的便是新家主李叔良的二弟李德良,此外还有李贽。
他俩虽然和出卖军情案、倒卖禁物案无关,但却卷入了其他的案件。尤其是李德良,他不仅是李圆通之子李孝常的至交好友,而且在李孝常的引荐之下,见了史朝安,最终收受了突厥一间位于南市的店铺。
李德良收受的贿赂虽然远远不如李孝常,但陇西李氏家大业大,犯下了累累犯行,当“雪(李氏)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所以涉案的李德良和李贽,以及他们的儿子今天全部被斩首了。
这对困顿不堪的李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惠训坊,李府!
骨瘦如柴的独孤氏在孙媳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步入正堂。而窦氏因为一己之私、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如今在家里很不受人待见、处境相当不好,她的鬓发平添了许多白发,而昔日那张雍容华贵、容光焕发的脸仿佛老了十几岁;眉梢眼光角飞扬的煞气,同样消失不见。
独孤氏这会儿脸色苍白,心头悲恸到了极致。不过这位老夫人饱经沧桑,先后送走了自己的父亲、丈夫和几个儿子,使她的承受力极高;她此刻的悲恸,更多是对李家进一步没落衰弱感到担忧和苦闷。
“祖母!”刚从长夏门回来的李建成行了一礼,低声说道:“我已经和官员、军队作好了交涉,他们说百姓散去以后,便可前去收敛两位叔父、几名堂弟的遗骸。我们的人,还在那里等候着。我生恐祖母担忧,便回来复命。”
“安排妥了便好!”独孤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李叔良,声音沙哑的问道:“叔良,逝者己矣,让他们入土为安已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儿了。只不过他们毕竟是因为犯事而亡,我认为不能将他们葬在祖坟坟地。这不是我不近人情、不通情理,而是不能、不敢呐!你觉得如何?”
“婶娘所言极是。若是将德良他们葬在祖坟旁边,定然有些人大作文章。”李叔良儒雅的面容之上愁云密布,不过他明白独孤氏的苦心,她是担心一些人以此为由、对付江河日下的李家,所以不得做出“不近人情”的决定。
别的家族和官员不好说,可是对李家虎视眈眈的元家绝对借机搞事,以雪李家刺杀元寿和元敏之仇,所以他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出现失误、并且被对手抓住不放,李家便有倾巢之祸。
默然半晌,李叔良向独孤氏说道:“婶娘,德良他们仅仅只是从犯,要不是和陇西李氏那两起大案连到一处,朝廷至多判个流放之刑。”
“说这些,还有何用?”独孤氏摇了摇头,失神的目光远眺门外庭院内摇曳柳枝,喃喃的说道:“如今重中之重,是将德良他们的家眷赎回。”
夫妻一体、生死相随可不是一句空话,假如犯官的官职、爵位一旦被褫夺,其妻的诰命夫人也将除名。而李德良父子和李贽父子此番被处死以后,他们的妻妾和女儿却没有被处死、也没有被充入教坊司,仅仅只是判了个流放之刑,这无疑已是隆恩浩荡了。
不过流放之刑对于一群年轻貌美的女人来说,同样是难以承受、生不如死的重刑,她们即便有命活到目的地,也将低人无数等,惨遭当地恶人凌/辱,沦落为一些人的奴隶、泄/慾工具。
比如说李韶,他们一家因为受到弟弟李孝基连累而被流放,其妻就是担心到了流放地以后,自己沦为他人玩/物、儿子沦为奴隶,干脆在食物里投下剧毒,然后与毫不知情的幼儿李道宗、李道兴、李道弼一起服毒自尽了。
李韶悲怆万分,便在妻儿面前横剑自刎。一家人就这么一了百了、一死了之了。
这样的惨剧,独孤氏不希望再在李家重演,故而对李叔良这么说。说完,她又重重的顿了顿手中拐杖,嘶声强调:“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