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有意掩饰,却比眉眼里的焦躁出卖得彻底,庄洛颜本还不信那些风声,现在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一步一挪地走进去,小声说话:“父亲,你别烦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担心的。” 庄知府扯了扯嘴角,她说的倒是轻巧。 这其中弯弯绕绕,岂是她能懂的? 庄洛颜看出父亲瞧不起自己,不服气的挺起胸膛:“若是我说我有办法,父亲可信我?” “哦?什么办法?”庄知府肉眼可见的敷衍,手指毫无规律地敲着桌面,透出一股不耐。 庄洛颜一时语噎,她、她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硬着头皮胡说八道:“那什么,父亲也是替人办事,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就是及时止损!” 说着说着她灵光乍现,竟真想出了法子! “父亲,我有办法了。” 她激动地一把抓住庄知府的手,语无伦次道:“父亲即刻上报,随便找些借口摆脱罪责,不就好了?” 庄知府一听觉得有理,细想又皱起眉:“胡闹,京城那头下过命,此事绝不能失手。” “可父亲只是个小小知府,而那人位高权重,定有其它法子的。”庄洛颜眼睛放光,没理也说出了三分来,“这就是及时止损呀!” 这样一来,不就大罪化小了? 且京城还特意交代此事不可声张,就算他们怪罪,又怎敢大张旗鼓罚他? 庄知府豁然开朗,面上不由流露出喜色:“不错,你说的有道理,为父这就休书一封,寄往京城。” 他重新审视一向刁蛮无脑的女儿,第一次为她欣慰。 “从前是为父小瞧了你,你身体里是为父的血脉,就算一时愚钝,骨子里还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