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林砚。 林砚衣角随风上下翻飞,脚步滞在门外——习武之人更耳聪目明,他不难知道里头只有一人的生息。 且听她的话,不像是自言自语。 那她在和谁说话? 他无声无息立着,像是个鬼魅,直到路过的林管家看见他,不明所以问:“公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里头的说话声突兀停下。 房门一声“砰”,方映雪赤脚踩地跑出门,一双杏瞪得滚圆,眸光发颤,仿佛受惊的小鹿。 林砚心中叹息,若无其事的差走林管家:“没什么,你去忙你的。” “是。”林管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他转身走了。 林砚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里头摆设一览无遗,绝无第二人。 他一定听见了——方映雪手脚不知如何摆放,舔了舔干燥的唇,贝齿在红唇下若隐若现,拼命稳住心神。 “你……” “我……” 两人不约而同开头,又同时停下,寂静片刻后,林砚面色如常:“我来是想告诉你,路七已找到白颜郎,两人正在回京的路上。” “哦。”方映雪心不在焉踢着门槛。 这本是件好事。 可她现在装着心事,总高兴不起来。 他为何不问呢?她抓心挠肝的难受,只要他问,她就可以圆谎,再或者托盘告知也好啊。 林砚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吃饭吧?” 就这么走了? 方映雪傻眼了,不由自主叫住他:“哎!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林砚回头看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辨不出情绪,方映雪纠结半晌,犹犹豫豫开口道:“方才你应该听见了,我……” 林砚截住她的话头:“不必说了。” 方映雪一时摸不准他是意,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林砚立在天光下,嗓音冷静:“只要是人,总会有自己的秘密。” “就算是枕边人,也有自己的算计。所以你不必事事告诉我,等到你愿意告诉我,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