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哆嗦着,额角后背全是冷汗,他想厉声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隐隐地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愚蠢的猎物,正深深陷入了某个圈套,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跳了起来,扑向傅逐风。 “爸,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眼睛通红,带着血丝,神色中全是癫狂的恨意,“是傅宴深!是他,是他找人刺杀自己,再推到我头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 “我没找人杀他,我没找人杀他!” 傅南舟的喉咙中传出一串嘶哑的低嚎,像是恶毒的诅咒,喃喃道,“傅宴深,又是傅宴深,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这副状似癫狂的模样,即便是林素梅,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只当他是嘴硬,害怕担责任而不肯承认罢了。 她不再理会这个愚蠢的儿子,只将全部的希望放在傅逐风身上,她眼冷似灰,抚开搭在额角的碎发,轻声道:“逐风,你要救救南舟。” 傅逐风气急,面目都有些狰狞,恨声道:“你还有脸说!他既然有胆子去做,就别怕担责任!成王败寇,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懦弱无能的儿子!” 林素梅红着眼睛看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 “逐风,这件事,你必须帮他。” 她的声音很轻,一如当年让傅逐风一见钟情那般柔和细腻,带着江南女人独有的嗓音,只是她说的内容,却冰冷至极。 “傅宴深已经和你离心,你即便把南舟送进去,他也不会感激你。” “你只有南舟一个儿子了,你把他推开,是想孤身到死,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傅逐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在自己面前柔弱温顺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还有另一副面孔。 他的眼底、唇角都在微微颤动,流露出悲痛欲绝、不敢置信的色彩,但他不能否认,林素梅说的话都是对的。 不管是他们算计也好,还是自己选择也好,他都亲手,将自己优秀到人神共愤的大儿子亲手推出了傅家。 他推走了傅宴深,也推走了傅家的将来。 傅逐风的肩膀彻底跨下来,往日里那个严肃刚正、说一不二的傅家家主,这一瞬间仿佛突然老了十岁,露出了疲态。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到沙发上。 林素梅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忙不迭坐到傅逐风身边,讨好道,“逐风,南舟这次已经知道错了,你再帮他一次,他以后一定……”.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一向宠爱的傅逐风皱着眉推开了她的手。 林素梅愣愣看着他,只觉得有什么事变得不一样了。 傅逐风神情有些麻木,半晌才开口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傅家这次,保不住他。”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我跟王局长通过电话,这次上面有人施压,必须要一个结果平息舆论。”他顿了顿,“而且这次的案子,落在了秦景山手里。” “秦景山?”林素梅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傅逐风沉重的点头,缓缓道:“秦厅长的小儿子,他今年升调央城警厅刑侦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素梅呆呆地摇头。 “意味着他现在正需要一件立功的案件,”傅逐风闭了闭眼睛,“南舟的案子落在他手里,是不可能善了的,这已经不是傅家能伸手的事情了。” 林素梅回过神来,滚烫的眼泪滑落脸颊,急道:“逐风,你一定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