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毫不客气地直接打发柳树离开:“阿弟,走吧。莫不是还要我这个当姐姐的送你到门外?” 这一次柳树可不敢再推搡柳枝了,他做出一副好弟弟的假模假样:“可不敢劳烦阿姐。阿菊那个人阿姐你也熟悉,她就是爱嚼舌根,但我能被她撺掇也确实是我的不是,还望阿姐原谅弟弟。阿陵……可惜了。入葬的时候,阿姐有需要,只管叫我,使唤我,弟弟我绝无二话。” 说完,都没用赶,柳树就走了,而且走得飞快,像是后面有人在撵他。 柳枝看着柳树的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越发没担当了,阿菊这个弟妹,是有些小毛病,喜欢讲些闲话,但身上是有些朴素的正义在身上的。吃绝户这事儿,阿菊干不出来,定是柳树自己的注意。 当年就是阿菊在姜家门前骂退了那些在姜维去世后得寸进尺的小人。柳枝一手笼着一个孩子,看着阿菊的背影,感觉阿菊变得格外高大。她也是在那天后决定改变,她要学习的人就有阿菊。 要是麻烦阿菊办事儿,她的嘴虽不会闲着,事情却办得明明白白。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柳树就不一样,惯会答应得好好的,事儿是一件不办。 要照柳枝说,柳树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阿菊这样勤劳能干的妻子。 “都没活了是吗?还杵着?”柳枝一发话,还愣着的仆人们顿时如鸟兽散去。 入夜,柳枝看着姜陵喝完药刚要走,就被姜陵叫住了。柳枝见姜陵有话要讲就屏退了周围人。 柳枝坐在姜陵床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什么时候入葬?”姜陵这个他指的就是姜望了。 “近些日子吧,道士说九天后是个宜出殡的日子,快些也好,你不知道我这颗心一直悬着,生怕露馅,今天就柳树一个人来,日后要是一群人来,又或者是五年后加冠,娶妻生子这一关又要如何应对?”柳枝光是想想就头疼,她当初怎么就被姜陵给唬住了,姜陵的个人幸福又该怎么办呢? “母亲,我们近些日子把土地卖掉,刻两个碑,等阿望入葬后,我们就走,去县里,能不回来就不回来,走前把碑换了,本是为了我们母女两个活人委屈他了,还要是让阿望用自己的名字。”姜陵说道。 姜陵本来的计划是代替姜望的身份,在东柳本地当个地主混日子,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的作家系统加载成功了,想要扬名还是得去县里。 县里有多家报刊。在姜陵小时候姜维从县里带回来总会带好几份报纸,姜陵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发展出了报刊和报纸。姜陵小时候最爱缠着姜维的时候,也就是姜维从县里带回来新报纸的时候了。 上面的新闻让她了解到了外面的世界,也扩展了眼界。还有专门的小说刊,就是刊登的故事对于姜陵来说有些老套,但也有些作家文笔精彩,情节引人入胜,他们的小说为姜陵无聊的古代生活增添了一抹色彩。 柳枝听完姜陵的计划,再次认识到了姜陵的胆子到底有多大:“我的小冤家,你的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我先前就说过,你要是后悔该怎么办?现在姜陵死在大火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要如何调头?”柳枝看着姜陵平静的脸,也不知她如何能这般镇定。 “母亲,我没有后悔,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去县里生活需要足够的银两,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把土地卖掉。阿望要厚葬,接着放出风声我的病好得那么快是因为遇到一位神医,神医开的药自然是有奇效,但药材着实难得,每一味都是奇珍,需要花大价钱去买。”姜陵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系统改变主意的。 “县里有父亲买下的一间小院,我们在县里并非无落足之地,五月租户的租期到了,我做主并没有续约,我们到县里就能入住。县里还有曾世叔,父亲的旧识也多在县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1,父亲相交的友人想必都是君子。有君子相帮,我们也不像在东柳一样孤立无援了。”姜陵也不知道姜维的那些朋友品性如何,但为了劝柳枝进县,她也只能先夸。 柳枝看姜维是有滤镜的,她觉得姜维是高洁的君子,他交的友人自然也都是君子。二来东柳的亲戚确实伤到柳枝的心了,让人只觉得陌生。 “卖了田地,你我如何生活,总不能坐吃山空。”柳枝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再排斥进县了。或者说她一直都是最懂得变通的,只要利大过害。 “我们可以用一部分银钱买一间铺子,做点小生意,或者再买下两间小院收租子。手里有银子,钱生钱是不难的。父亲从来都是个豁达的人,比起守着田他更希望我们过得好。我现在手里就有一个稿子,可以给报社投稿,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能出名呢。”姜陵笑道,她哪里有稿子,倒是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我家阿陵要是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