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继续把水搅浑,要把更多的人拉下水才行。”黑衣和尚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这是机会,是能够将所有人拉下来的大好机会!” 朱镝坐在了他对面,“为何?” 黑衣和尚笑着道:“太子必然未醒,若醒了,此番陛下就该让人进宫,以稳定朝局。 但是太子也没死,若死,这会儿那位就应该杀人了。 他们都说是吴王救活了太子,小僧看未必。 应该是太子受伤过重,陷入了濒死的状态。 误打误撞被吴王给弄醒了。 殿下不是害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可利用这次机会,撇干净所有的嫌疑!” 朱镝仔细听着大和尚说的计划,眼前一亮,“好一招祸水东引,不过,若真的是老二抓走了我们的人......” “那又如何?谁会相信亲兄长会害一个疯弟弟?陛下在意的只有太子而已。 那留下最大的破障,恰恰就是破局的关键。 殿下可知道哪里最黑?” 朱镝深吸口气,“灯下最黑!” “不错!” “妙,太妙了,如此一来,果真能把所有人都拉下来!”原本心情有些烦躁的朱棣一扫烦闷。 他将前后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只觉得妙不可言,太子重伤短时间内绝对不可临朝。 这就给了他更多的时间, 祸水东引,把更多的人拉下水,他完全可以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你这妖和尚,一副死棋都被你给盘活了!”朱镝指着黑衣和尚,笑了起来。 ...... 翌日上午,朱远章收到了杨先的信,信中有他查到的东西,包括京城百官的反应。 “养马官自责而死,当咱是白痴吗?”朱远章冷笑一声,“以为死了就能逃过一劫吗? 把这个养马官所有的亲属,朋友,统统都给咱抓起来审问。” 蒋环跪在地上,“是,陛下!” “还有,你告诉杨先,重点关注一下老四他们!”朱远章捏着信,信上说朱镝府上莫名失踪了两个府兵,在应天府大肆寻找。 真有意思,在这时候丢失两个府兵。 堂堂燕王镇藩的府兵还能平白丢了? “微臣明白!” “把谢斯抓起来,照着名单抓人,除了户部之外,其余五部的侍郎统统给咱下大狱。 不是喜欢贪墨吗,咱让他们贪个够。 对外就说,蔡文全招了!”朱远章冷冷道:“让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全都跪午门外认罪。 咱只给他们一天时间,十二时辰过后,便诛九族!” 蒋环一阵头皮发麻,这位是打算把蔡文贪墨案,倒卖官粮案一起来审了。 管他有罪没罪,搂草打兔子,总会有倒霉蛋跳出来。 蒋环带着老朱的口谕离开了,紧跟着拱卫司倾巢出动。 第一个被抓的就是谢斯,然后其余五部的侍郎,一时间百官惧惊。 李善仁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心惊肉跳,“拱卫司抓人了?” “是的叔叔,谢尚书已经被抓了,一同被抓的还有各部的侍郎,拱卫司的人说,蔡文全招了。 陛下限时一天去午门外跪地认罪,逾期诛九族也!”李彬苦笑跪地,“叔叔,救我......” 李善仁呆呆的看着李彬,“你也贪墨了?” 李彬惶恐道:“郭衡处理新粮的时候,曾来问过我!” “他一个户部侍郎,问你一个五品都事作甚?” “郭衡说,粮仓陈米不处理,便浪费了,与其坏在仓库里,还不如拿去赈济灾民。 将新米高价卖出,低价买进陈米,既能多让灾民吃饱些,也能让咱改善改善生活......” “你糊涂啊!”李善仁一脚揣在了李彬的身上,“倒卖官粮,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你!” 李彬此时浑身不住的发颤,“叔叔,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实在是母亲病重,俸禄不足以买药,就收了三千两银子给母亲治病......” “你这个孽障啊,嫂子病重,你为何不跟我说?”李善仁气的不行。 当年老朱波阳胡决战陈汉皇帝时,李善仁回家募集粮草。 其兄长李善元本来病重无钱治疗,但还是将宅院、田地卖了,让李善仁拿去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