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再说!”朱钧拉住了朱文忠的手,“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吃点。” 朱文忠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以前朱钧对他爱答不理的,可没现在这么热情。 进到王府,李善仁双手垂于身前,身体微躬,俨然是在等他。 “韩国公,别来无恙!” “托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福,还好!”李善仁道。 “那就好,太子殿下让我过来问韩国公几句话!” “请问!” “韩国公可知错了?” “臣,知错!” “让你给吴王当管家,委屈吗?” “不觉委屈,甚至有些庆幸!” “你儿乃驸马,给吴王牵马,是羞辱吗?” “非是羞辱,乃是敦促!” “日后你当怎么做?” “做好自己的本分!” 两人一问一答,朱文忠点头,“好,你明白就好,这是太子写给你的!” 李善仁连忙过去跪地,双手接过信。 “话已带到,万不要让太子失望!”朱文忠淡淡说道,旋即便跟朱钧告辞离开。 朱钧看的明白,这是朱钰特意让朱文忠过来敲打李善仁,让他老实点。 他不由心中一暖。 李善仁也没有避讳,而是当着朱钧的面拆开了信,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敲打警告,提醒李善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其实没有这敲打,李善仁也会做好这件事。 朱文忠的到来,让朱钧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他把李善仁安排在新开辟的院落里,虽说也是在王府内,可并不在王府核心。 位置僻静,有两个大院子,李善长父子一人一个。 给足了他们面子。 “爹,这朱疯子还算懂事!”李其道:“倒是没让我等太难堪!” 啪! 李善仁一巴掌抽在了李其的脸上,怒声道:“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现在端的是谁家的碗,吃的是谁家的饭,你不清楚吗?” 李其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爹,这里又没外人,您不会真的想给朱疯子做一辈子的管家吧?” “朱疯子是你叫的?”李善仁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比方才更用力,“事到如今你还没看明白吗?要不是他去求情,你以为我们爷俩能好端端的住着大院子? 你口中的朱疯子可是你家的救命恩人,你懂不懂? 你就是如此轻蔑你的救命恩人的?” “爹,我......” “你以为我还是当朝右相?还是说,你这个驸马女婿,比人家亲儿子更亲? 不懂得审时度势,更不知道察言观色,心有戾气,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你转。 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招来杀身之祸! 你死没关系,不要拉着李家一起死!”李善仁话说的特别重,“我告诉你,明天起,你就去王府的马房当值,老老实实给吴王牵马。 牵不好这个马,我抽死你。 你要是还敢以驸马自居,以吴王姐夫的身份自居,不出三日,你就等着临安守寡吧! 你莫不是以为帝女嫁不出去?“ 李其也被吓住了,“爹,不至于吧?” “我告诉你,短时间内,我们是没机会了,不让陛下消气,你我父子脑袋始终不牢靠。 而让陛下消气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老老实实做事,辅佐吴王,让他长进,成为一个贤王。 如此,陛下高兴,我们父子的脑袋才能保住。 皇后贤淑又心疼这个幼子,必然会替我们爷俩说情。 再加上太子殿下和临安,我们李家必能度过这一劫。 可你我若是不安好心,你以为拱卫司是吃素的吗?” 李其浑身一颤,这才彻底明白,“我,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给吴王牵马!” “哼!”李善仁冷哼一声,这才稍稍放心,眼下只有一心一意的给朱钧做事,才能摆脱这次危机。 ...... 是夜,朱钧将苏奴儿叫了过来,旋即将蔡文的血衣递了过去,“这是蔡叔留的!” 蔡文畏罪自杀的消息还没传开,毕竟朱钧才刚提走李善仁,要是转身就传来死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