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是要脸的,见王保保毫不犹豫的呈上虎符,心中对他的防备也少了一些。 爱犹识理达腊想了想道:“大元还需要太尉,这虎符朕不能收!” “微臣惶恐!”王保保道:“既然陛下登基,这虎符自当收回,若是陛下需要微臣出战,再赐下虎符也可!” 他是铁了心要把虎符上交了,任凭爱犹识理达腊如何说都没用。 “哎,也罢,太尉一片赤诚之心,朕岂能不允。”爱犹识理达腊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谢陛下!”王保保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 虎符顺利落到了爱犹识理达腊的手上,他心中激动万分,看王保保也顺眼了许多,心想,“这王保保倒是聪明人,若是一直这般懂事,倒也无妨,大元日后还用得上他!” 王保保退出营帐,浑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却是暗暗叹气,新皇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一朝登临,远没有先皇的气量和胸襟。 先皇死前托付的话犹在耳旁回荡,下一刻,新皇就夺了他的兵权。 只是想想都觉得可笑。 先皇驾崩,这件事必然会传到北平府,朱老四恐怕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深吸口气,快步离开。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高力太监朴不花便在爱犹识理达腊耳边低声道:“陛下收了王保保的虎符,他恐怕怀恨在心,不得不防呐! 先皇行天的消息必然会传到大业,届时,恐有兵戈之事也。” 这朴不花是先皇身边最器重的太监,也是当年跟着他母亲一起来的大元,是可以信任的人。 听到朴不花的话,爱犹识理达腊深吸口气,“没了虎符,他还能翻天不成?” “陛下,您难道忘了王保保另一个身份?”朴不花说起了一则辛密,“这王保保原是沈丘一王姓子嗣,其母是咱们大元的贵族,其父可是实打实的中原人。 随后,王保保被舅舅察罕帖木儿,收养为儿子。 先皇这才赐名王保保扩廓帖木儿! 朱远章檄文怎么说的?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 这不就是讥讽王保保改名换姓? 而且,他妹妹观音奴嫁给了秦王朱钐,谁能知道他们私底下没有往来? 若是王保保被暗中策反,大元危矣!” 爱犹识理达腊深吸口气,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时间居然没有想起来。 现在王保保成了国柱,若是他使坏,但系间就会将大元拖向深渊之中。 “你说的对!”爱犹识理达腊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监视王保保一家,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陛下!”老太监嗓子尖的很,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而王保保回到家中,弟弟脱因帖木儿便拿着一封信高兴的走过来,“大哥,观音奴来信了!” 王保保一愣,旋即大喜,一把拿过弟弟手中的信。 自大元北迁,他已经快十年没有跟妹妹通过信了。 朱远章先是祭他的养父,然后又将妹妹嫁给秦王朱钐,更是七次写信招降与他。 他根本没有理会。 大元在大业境内的探子回信,妹妹在大业过的并不好,朱钐并不宠她。 他又怎么可能会投降大业呢? 她拆开信封,认真看了起来,信很长,用的还是蒙元文。 脱因帖木儿也伸长了脖子,“该死的朱钐,竟然敢如此欺负我妹妹,等来日攻破大业,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观音奴信中说了她嫁给朱钐的种种,后又说明了他二嫁吴王朱钧,甚至把朱钧的原话都说给了王保保听。 说不会把两国大事,维系与她一人之身。 而今在吴王府,她过的逍遥快活,让兄长不要担心,还夸赞朱钧是个好男人。 不过信的末尾,观音奴还加了一句,“日后可随时通信,不涉及国家大事!” 看到这里,王保保叹了口气,“观音奴二嫁吴王朱钧,应当过的不错,朱远章收她为义女,倒也没有亏待她。 从这一点看,朱家人胸怀倒是挺广阔!” 脱因帖木儿也叹声道:“可惜她二次大婚,咱们都不在跟前,亏欠她多矣! 金刚奴跟她关系最好,若是知道四妹来信,肯定高兴不已!“ 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