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王保保怒声道:“我们就是实打实的蒙元人,咱们的父亲叫赛因赤答忽,而不是所谓的王姓男子。” “赛因赤答忽?”脱因帖木儿满脸的疑惑。 见状,王保保叹了口气,“也罢,这件事本就是辛密,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也无妨!” 脱因帖木儿直勾勾的看着兄长,就听王保保道:“这王保保,只是我的中原名,准确的说,这名字,是舅舅起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管理那些乱臣贼子。 我们的生父,赛因赤答忽,只是个普通的蒙元人,可我们的母亲佛儿乃蛮氏,却是实打实的蒙元贵族。 母亲有我的时候,未婚先孕,这件事传出去太过丢脸,而外公根本不认同我们父亲。 后面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我父亲是中原人。 舅舅收养了我,将错就错,给我起了个王保保的中原名,这个名字的确帮我省了很多麻烦。 舅舅死前曾跟我说,若是有朝一日,大元亡了,让我投降中原。 这也是为什么,朱远章会千方百计想要招降我的缘故。 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有着蒙元血脉的中原人,明白了吗?” 脱因帖木儿都听傻了,“那这么说,咱们一家都是实打实的蒙元人?” “是,真的不能再真了!”王保保无奈的点点头,“先皇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重用我,可新皇并不知道。 就算我现在去解释,也没人给我作证。 一个‘留着蒙元血脉的中原人’执掌大元,你说他能放心吗?” 脱因帖木儿久久无语,好半晌,才道:“那如果新皇排挤呢?” “受着,只要我不掌兵权,老老实实的,不跟外界接触,时间一久,他自然就放心了!”王保保道。 “这都叫什么事!”脱因帖木儿无奈道:“如此一来,咱们一家两边都不讨好!” 王保保默然,世间哪得双全法啊。 若是大元真的撑不住了,也许这个身份,可以保全弟弟妹妹的性命,他捏住脱因帖木儿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记住了,若有朝一日,国祚亡了,去投降大业,有观音奴那一层关系在,你跟金刚奴不会死,朱远章必然会重用你们。” “大哥你......” “答应我!”王保保沉声道。 脱因帖木儿深吸口气,“那你呢?” “大元在,我在,大元亡,我亡!”王保保斩钉截铁的道。 “你想让我做三姓家奴?” “那叫迷途知返!”王保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总要为咱们家留下一点香火!” 脱因帖木儿说不上话来,兄长的隐忍和委屈,令他动容。 只是,他看的太清楚了,大元已经没希望了。 要么退会漠北,要么......被不断的削弱,最后消亡! 可那些该死的中原人,一心唆使皇帝夺回中原。 只要退回去,潜心发展几十年,让中原三国争霸,总有一天,他们会打的不可开交。 那时候大元再乘虚而入,席卷天下,必然能中兴大元。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只是心里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王保保说出了心中憋了多年的秘密,一时间也是迷茫,若是他降了大业,那还好说。 可现在他两头都不讨好啊。 未来渺茫也! ...... 五月中旬,汤鼎带着几十万两银子,以及地契和大量的粮食,来到了中都。 朱钧亲自出城迎接。 看着汤鼎,朱钧飞快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岳父大人,可算把你给等到了,你一来,我就可以安心练兵了!” 汤鼎苦笑一声,“你来凤阳前,我跟你说的话,全都白说了!” 朱钧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看着后面望不到头的队伍,”那些都是朝廷的拨下来的钱粮吧?” 汤鼎见朱钧不接话茬,叹了口气,“是,你自己找人搬吧!” 随即将账目交给了朱钧,让他自己去对账。 朱钧一招手,朱雀军的人兴冲冲的冲过去,拉着这些钱银粮食进了城。 汤鼎入城,看着整齐又繁华的街道,眼神也是一变,凤阳比他走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再仔细一看,街道上见不到乞丐,道路也不再泥泞,坚硬的就像是用一整块石板铺成的。 “这路你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