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都皇城离开后,廖武安去了知府衙门,找到了方克钦,说明了来意。 方克钦并没有刁难,而是亲自带廖武安来到了天牢。 “谢方知府!”廖武安道。 方克钦做了个请的手势,“下官就不陪勋国公一同进去了。” 廖武安点点头,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看到了蓬头垢面的廖全。 此时的廖全经过了审讯,整个人都木了。 他趴在地上,双脚即便上了药,也于事无补。 双脚的疼痛,都不算什么,拱卫司的审讯手段,才是最要命的,几乎摧残了他的意志。 廖武安见侄子这般,是既心酸又觉得恨铁不成钢,一连在廖全身边叫了几声,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迷糊之中,廖全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缓慢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大伯?” “全儿,你......”廖武安来时想着狠狠教训廖全一顿,可看到廖全这狼狈的模样,根本就骂不出口。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叹一声,红着眼睛道:“你啊,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也怪我,没替文仲照顾好你,才让你走错了路。” 廖全一把抓住廖武安,激动道:“大伯,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是来这里救我的?” 看着廖全希翼的眼神,廖武安无比的惋惜,“你做了这般错事,谁又能救得了你呢? 早先我就告诉你了,只要你安稳的度过这两年,是能继承德庆侯爵位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大伯,你也救不了我吗?“廖全眼里的光迅速的消散,旋即收回了手,“做都做了,死便死吧!”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廖武安久久无语,“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告诉我,能满足的,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廖全‘呵’的一笑,“我想杀了吴王和汤秀灵那贱人,你能做到吗?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能做到吗?” “这件事和吴王有什么关系?”廖武安道:“是你自己不争气,不学好,怪不了别人。 汤秀灵更没亏欠你,为了你,推了和吴王的赐婚,为了你被禁足在家。 就算你犯了大错,她也跪在吴王面前恳求放过你。 此二人,无愧于你。.. 特别是汤秀灵,你欠她的还的清吗? 她因你名声狼藉,嫁都嫁不出去,你可明白? 你妄想学谢再兴,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爹拼博来的功劳,就被你给败完了。 你至我于何地? 非要诛了廖家的九族,你就高兴了? 快活了?” 廖武安气的不行,本来见他如此可怜,也是于心不忍。 可他言语之间,是半点不悔改,真恨不得抽死他。 廖全被激怒,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于是讥讽道:“是了,我爹博的功劳,好处都被你给占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伯,对侄子太好了!” “你,你.....”廖武安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廖全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你就是想着自己,何曾想过我?”廖全骂道:“还有汤秀灵那贱人,装什么贞洁烈妇,死活都不肯给我,一边说爱我,一边又拒绝我。 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纵,把我当成了傻子。” 至于吴王,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不好的地方,毕竟从始至终,吴王都没有同他说一句话,甚至那一次在汤府,吴王还因他被打伤了。 他就是不甘心,就是要将所有的怒火撒在他们头上,这样方能减轻自己的愚蠢和过错。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廖武安摇头,旋即起身离开了天牢。 见廖武安出来,一直在外恭候的方克钦迎了上去,还不等他开口,廖武安道:“方知府,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 “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难做的!”廖武安苦笑道:“我想派人给他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请郎中帮他看一看,减轻他的痛苦,未来三日,请让他吃些好的。 走的时候也不至于做饿死鬼!” 这倒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勋国公自便!” “与那妇人的赔偿,我也带来了,还烦请方知府帮忙代转!”廖武安道。 “此乃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