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得到消息后,整个人也是懵了。 紧跟着便是一股莫大的恐惧袭来。 什么意思? 太子居然真的允许这些人请辞了? 他心里直突突。 “杨相,陛下召见!”这时候,一个人匆匆跑进来说道。 “嗯,本相知道了。”杨先心里慌归慌,但是表面还是一脸镇静,点了点头,就把那人打发走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旋即匆匆走进奉天殿。 一进门,发现徐进达,蓝裕等人都在那里。 见礼之后,他站在了一边,就听上方的皇帝道:“即日起,彻查扬州,徐进达,常茂,你二人率兵万人前往扬州,一个守扬州城,一个守盐场。 扬州盐地,乃国朝重中之重,切不可乱了。” “是,陛下!”二人拱手领命。 杨先在旁边听得毛骨悚然,什么意思? 这是打算清理扬州了? 还是说,皇帝真的拿捏住了关键的证据? 早先童权给他密信,不是说好了天衣无缝? 结果就如此? 他心中已经骂开了,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陛下,扬州和盐场都有驻军,这一次过去,是否动作太大了?”杨先问道。 “这件事你不用过问,咱心里有数!”朱远章摆摆手道。 杨先心都凉了半截了,他这个右相都不能过问,那他能过问什么? 皇帝俨然是对他不满到了极点。 “还有,方才太子来信,说有近百人请辞,这些人走了便走了,到时候太子会拟定新任官员。”朱远章看着杨先,看不出内心的情绪,只是语气淡然的道:“妄图胁迫太子,此乃大罪也,恣意将国事置于一旁,俨然没将国事放在心上,当不当得起一个渎职罪?” 渎职罪,在大业律令算大罪。 贪墨十两都能剥皮填草,渎职,依旧能要人脑袋。 “陛下,他们也是一片拳拳之心,只是用错了方法!”杨先大脑飞速转动,心中已经明了,皇帝这已经不是对他不满了,而是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渎职说的不只是那些逼宫的人,还有他这个右相! “哦?难道咱说错了?” 杨先额头直冒冷汗,若说错了,那就是打皇帝的脸。 若说对,那么这些人便坐实了渎职罪。 “陛下,给他们一次机会,臣可以劝说他们重新回岗,毕竟涉及到百人,法不责众,就算可以提拔新官员,必然会造成事务推延。”杨先现在是半点不敢想把事情闹大了。 这一旦闹大,他这个右相就死定了。 说来说去,都是朱钧的错,去哪儿不好,非去扬州。 也怪童权太背,做坏事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不整你整谁? 而皇帝和太子立场实在是太坚定了。 他估计,应该是拿捏住了什么关键的证据。 而派遣徐进达和常茂带兵去扬州,意味着扬州要变天了。 他内心一阵哀嚎。 自己这个右相太背了。 上任这么久,也没有完全掌控任一派系。 几次立威,都被人破坏,这一次若是保不住童权等人,那他...... “不用了,咱不愿意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了。”朱远章淡淡道:“上赶着不是买卖,法不责众可不是借口,他们既然愤而离职,那就按照渎职罪来查。 让拱卫司严查他们,看看他们这些年是清白的,还是黒的。 一个九品巡检,三年贪墨万两,咱想都不敢想,咱的治下还有如此大贪。 向来这些人是不怕死,那咱就磨一磨刀,看看他们死不死!” 杨相彻底慌了,急忙跪在地上,“望陛下以国朝为重,此案尚未结案,对错尚且不知。 若是将那些人定罪,传出去,难免寒了功臣的心。 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咱们? 臣以为,先让他们回来,等案子真相大白,在治罪也不迟!” 当务之急,就是拖着,只要童权咬死了这件事,真相就永远不会明朗。 那时候,他也好浑水摸鱼,保下这些人,甚至是保下童权。 朱远章思索了一会,“你说的也有理,那就照你说的做,不过也不要勉强他们,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算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