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别觉得我是虚情假意,自打我进入吴王府,我就想好了,对你绝对是真心真意的。 朱钐这个人,猪狗都不如,我怎么可能跟他一条道走黑? 六爷,算二姐求你了,一定要带上我,就算你不在意我,也要为尚丙考虑考虑。 那孩子虽然不是你的亲儿子,却也是你亲侄子。 他最是崇拜你了,难道你希望他被那个禽兽一般的父亲给伤害了?” 邓氏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上半身几乎压在朱钧的腿上,哀求道:“六爷,你行行好,带我一起走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怎么都成!” “二姐,你被这样,我.......”朱钧捏住了邓氏的手,“不好,这样真的不好,虽然你的确跟老二和离了,但是这和离并没有广而告之,在天下人眼里,你还是老二的妻子,我这个做弟弟的,要是对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邓氏道。 “是,我知道,这是你心甘情愿,可我不情愿!”朱钧叹声道:“草活一秋,图的,是一个坚挺,人活一世,图的,是念头通达。 你在我府上呆了这么久,我又岂能不知道你的改变和心意? 就算是看在尚丙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放任不管。” “那这么说,你愿意带我走?”邓氏满脸喜色。 朱钧难办了,他现在情况并不好,若是带走朱钐,老朱会怎么想? 难道真的让朱钐当仓管? 不可能的,大业天命在手,等辽东彻底稳固之后,老朱必然会出手。 这之前,朱钐必然复出。 思来想去, 也只能先把朱钐诓骗走,到时候让他去镇守辽东。 至于邓氏,他又没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他点点头,“明日同我一起走。” “太好了!”邓氏喜极而泣,“六爷,您待奴家实在是太好了!” 她趴在朱钧的腿上嘤嘤哭了起来。 “别哭啊,你这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怎么了呢!”朱钧无语至极。 而下一刻,他觉察到了邓氏的异样,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二姐你......” 邓氏眼眶泪水尚在,自下往上看着朱钧,“六爷,奴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今夜您喝了酒,奴家就好好替你敲敲腿,敲敲背。 明儿个醒来,您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就当奴家对您的谢礼。 您万不要拒绝。” “可是......” “您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做,奴家也只不过是端了醒酒汤过来,您喝了醒酒汤,奴婢便走了。 今夜奴家什么都没做,您也什么都没说。 您若是当奴家是二姐,就不要拒绝!” 朱钧有些没反应过来,可等他回过神来后,也有些无奈,“你这是何必呢!” “奴家知道六爷是体面人,奴家一介女流,什么都不懂,无权无势的,原本还有个男人可以依靠。 可现在那个男人靠不住了,只能靠六爷了。 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就全凭六爷做主了!” 朱钧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思索着该如何处理朱钐。 朱钐现在为了复出,内心都扭曲了,可以说,他已经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底牌统统都打了出来。 整个人,已经到了癫狂的程度。 这种人狠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 而在他眼里,自己跟邓氏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等他日后有了权力,必然会报复自己。 若是有一天,自己失了势,他必然会猛烈的报复自己,甚至是将自己杀死。 朱镝这个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同父异母之兄? 所以,朱钐必须死。 怎么死是个问题。 不能暴毙,也不能受伤,唯一合理让他死去的办法就是,生病! 可现在这个关头,让朱钐病死在自己藩地? 那更不妥。 所以,朱钐不能死在自己的藩地,他可以死在京城。 还是折中一下,让他半死不活吧。 大病之后,必将大亏身体,若他体虚,父皇还会让他戍边吗? 想到这里,朱钧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