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忘于江湖。”挽月喃喃道,“我不想再为了家人的起复而去选择跟他在一起,我再也不想对他利用。我阿玛还给他权,他放了我阿玛一马,我们之间真的两清了。我想好好的,也想他好好的。你代我好好照顾他吧!” 容若怅然若失,“其实早在一开始,我便想到过这一天。我劝过皇上不要接近你,他也再三克制过。可终究是情不知所起。若你真的不爱他,我愿你能有好的归属。若你爱,就不要让心里的结一直存在。哪怕不在一起,也希望你们能解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挽月心有微澜,不忍再与容若聊下去。 他望着挽月的身影消失在长廊转弯处,轻叹了一口气往懋勤殿大步走去。 太皇太后也来了,正在同许太医说话。 “皇上平时习武,身强体健,这次是近来忧思国事劳心伤神,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如此。不过依微臣从脉象分析,并无大碍。。待静养月余,便可慢慢调养过来,不能再大悲大喜。微臣这就与众太医去商量开调养药方。” 太皇太后颔首,对躺椅上躺着的孙子叹了口气。 玄烨:“孙儿让皇祖母担心了。您也不用过于担忧,刚刚许太医不是说 了么, 静养即可。” 太皇太后在凳子上挨着玄烨坐了下来, “唉,皇祖母啊,还以为你是个例外,没想到还是个多情种子。” 顾问行递来浸了凉水的帕子,放置到皇上额头,便退到了一旁。 玄烨却从躺椅上坐起身,将那绢巾取下,放到一旁,不无感慨道:“朕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低估了对她的心意。” 太皇太后劝慰他道:“其实,人这一辈子,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 可这话一说完,她却也不继续说了。 祖孙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皇太极与福临,都是爱人没了不就之后,一个驾崩,一个出家。沉默在屋中蔓延。 片刻后,玄烨同太皇太后笑道:“皇祖母,今儿是大好日子,朕不但清除了班布尔善一众党羽,也从鳌拜手中收回了辅政大臣的权力。只剩一个遏必隆,他不交也得交。过不了多久,朕就可以亲政。 朕已经在天坛祭祖的时候告诉了列祖列宗这一大事。接下来,朕就要大刀阔斧,励精图治,好好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发扬光大。这大好河山不能辜负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皇祖母相信你分得清公与私,理得清儿女情长与天下大事。连斗权臣这样难的事你都能做好,和挽月之间的事,你也能处理好。有什么话,敞开去说吧!哀家可教不出凡事犹豫不决,藏着掖着的人。” “奴才参见太皇太后。” “是容若呀!”太皇太后正往外走,经过时瞥了他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怨,“你和曹寅都是皇上身边的伴读、御前侍卫,平日里应当多规劝着着他。” 说完她摇摇头,自顾自站起来,“罢了!连哀家劝了都无用,还指望你们?他自个儿作的,造的孽,终究罪得自己受。他这是碰到块铁板了!鳌拜家那丫头不是个水样柔软的性子。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去让她来吧!” “嗻!” 太皇太后与苏麻喇姑从懋勤殿出来,索额图为首的几l个大臣正候在廊下。 “太皇太后。” “诸位今日辛苦了,也见识了有些叛贼的谋逆的下场。望各位引以为鉴,好好儿地守本分。皇上即将亲政,将来还要大家伙儿群策群力,协助皇上将大清江山治理好。” “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都起来吧!太医说了,皇上需要静养,别在这儿杵着了。今儿冬至,也去陪陪家里人。” “嗻。” 其余人都在原地,准备在太皇太后离开乾清宫后,自己再走。唯有索额图跟了上去。 “太皇太后,鳌拜长子参与谋逆,皇上将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且放鳌拜一家去盛京。臣担心,放虎归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平西王?” 太皇太后微微顿住了脚步,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索额图。他被看得一怔,不自然地讪笑一声,恭敬地微低下头去。 “你知道你阿玛索尼,比鳌拜高强在哪里吗?” “忠心。 ” 太皇太后摇头, “哀家从来没质疑过鳌拜的忠心, 不止是他,包括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他们这四个人当年是当着顺治爷的面发过毒誓,年轻时候出生入死,要反早反了。何必要等到皇帝长大成人到青壮年?” 索额图虚心听着。 “你阿玛比鳌拜聪明太多,懂得什么叫激流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