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个人。 他朝门外看了看,心里道:若有其他地方援驰,香河镇又紧闭城门,这一难倒也能躲过去。 “郝大人!郝大人!” 一个衙差急匆匆跑了过来,冲着郝浴一通耳语,郝浴登时暴跳如雷,一张脸涨得黑红!“胡闹!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话音刚落,外头就一阵慌乱脚步声。 郝浴一急,却是一把抓过身旁的玄烨,“小兄弟,你快走吧!” 玄烨察觉不对,“为何?” “让你走你就走!” 他连拖带拽,将玄烨一起拉到庙外,示意他赶紧离开,接着便与带头的兵丁开始交谈。玄烨并未走,而是在郎中所待的棚子底下,冷冷看着那些来势汹汹的兵丁。不一会儿L便看见他们将郝浴推开,也不往里闯。反而不知从哪里抱来了 一堆柴火, 将整个庙团团围住。 他明白过来:他们是要点火, 直接将这里头的人付之一炬,好彻底绝了祸患!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枉顾人命吗!” 郝浴和另一名官差赶紧拦住玄烨,“小兄弟,你听我一句劝,这事和你无关。我郝浴前半生吃了大亏,你尚年轻,快走吧!我与他们周旋!” 棚子中的郎中们与自愿来协助的百姓,与眼前粗暴的官差冲突起来。 不一会儿L,过来一个骑马穿官服的。 “都怎么回事?” “大人,您不是要我……” “放你娘的屁!我让你速速处理,不是让你杀人放火的!猪脑子怎么长的?” “小的该死!” “郝浴!你在这儿L待的久,怎么说?” “郎大人,我再去附近找个能待人的地方,将已经因天花死了的人速速火烧深埋。其余分轻重,好转的,放到另一个地方去。” “倒也是个法子。” “大人!好像有一队人马朝这边过来,人还不少!” 穿官服的骑在马上,也顺势看去。郝浴却眼尖认出来,“那不是赵青吗?他是不是带回能治病救人的方子了?” 玄烨一下明白过来郝浴所指,心也提到了喉咙口。 是她回来了吗? 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一身斗篷,那音容笑貌不是她又是谁? 挽月也看见了沐在余晖中的玄烨,她忍不住想喊出他的名字,却终是无声动了动樱唇,两行清泪潸然落下,目中皆是重逢与劫后余生的喜悦。 鳌拜看见了皇帝,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忙对挽月道:“阿玛以前也出过痘,不怕这个。但你就不要过去了,里头凶险的很。听我的话,跟扎克丹先走。你也看见他安然无恙了,也该放心。先去安全地方躲一躲,待我带他先离开是非之地,沐浴更衣,再跟你会合。” 挽月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于是应声颔首。 玄烨也同她颔首,笑意舒朗。 “你们什么人?”县官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睁大你狗眼看看清楚!”扎克丹喊道。 鳌拜一解开胸前衣襟半边,露出明晃晃的黄马褂,在夕阳照耀下熠熠生辉扎得那县令眼睛生疼。一边下马,路过吓得筛糠的县令,淡淡道:“这是太宗所赐与老夫鳌拜。”说罢,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那个少年的面前,“老臣鳌拜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救……救……”县令瞠目结舌,翻了个白眼撅了过去。 倒是郝浴定了定神,领着一众同样瞠目结舌的人,齐齐对着玄烨跪了下去。 玄烨深吸一口气,“鳌拜起来吧!”转而对郝浴道:“郝浴,朕命你速速召集镇中郎中,按你方才所说去安排。关闭香河镇城门,每家每户不得随意行走;官府每日放粮与药于每户门前。” “皇上,这样人手不够,太慢。”鳌拜道,“臣年轻时领兵打仗 ,军中也曾会有瘟疫盛行,不若先寻一处,起大锅熬煮药,按街发放;至于镇外乡村,无城门可关,可将药包放置于各水井中、水源处;路边设置棚子熬药,过路人皆可喝。” “就依你所言。”玄烨又走过去同郝浴道:“朕已知你心中委屈,但仍盼你往后能坚持本心,继续刚正不阿,为百姓做事,而不是逐渐被磨成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待这里的差事办完后,朕认命你为两淮巡盐御史,去替朕整顿整顿那里的官商风气。你看可好?” 郝浴仰面,望着头上青天,双手颤抖着拱起,“谢皇上!” 鳌拜道:“皇上,这一带地方臣都很熟,往北向平谷方向,再绕道走通州进京。您让挽月交由臣的信物,臣已经让孙子达福带人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