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入侵中原已经是第三个念头了,东线战事还算是顺利,东海人经历几次大败之后短时间内无法再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但联军也是损失颇为惨重,因此在东线处于对峙状态,双方都在隐忍着等待机会。 不过东海人的失败并没有让他们的盟友北慕人退却,自从甘铭和权熙解除兵权以后西北的局势就只能一直靠着宣军撑着,公孙羽在西域接连大败,已经退至银铜峡一带,若不是耿超一直坚守在金城一线,宁宣联军在西域几乎已丧失立足之地。 至于关陇战区的萧寒因为不愿让宣军出头,一直苦苦支撑,北慕骑兵先是占据北方重镇九原,而后南下对边境五州威逼,一年多来绥州、银州、麟州已经全部落入北慕之手,只剩下榆林和夏州苦熬着。 “萧寒,朕不管你在关陇有多难支撑,万万不能再丢了榆林和夏州了。”萧彧颇为无奈,萧寒的能力在政务而不在军事上,他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实在怪不得他。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降至责罚!”萧寒脸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不是生气而是真的觉得丢脸,当年甘铭在此不曾让北慕人南下一步,而如今自己接连丢失城池让北慕骑兵深入中原,眼看着就要打到西京了。 萧彧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北慕骑兵固然厉害,不过若不是权晴的协助也不能这么顺利,说实话在他心中颇为想念甘铭,但是他却不能主动让甘铭回来,太丢面子了。 “陛下,户部尚书的折子您可曾看过?”见萧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储诚提醒道。 萧彧神色微动,从桌案上把石俊的折子提了上来匆匆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大宁财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全面放开与大宣的贸易看来是挡不住了。 “储相,石尚书的折子你怎么看?” “臣以为可是适当放开商道,但也不可全部依仗成都方面,若不然我朝将会受制于他们。” 萧彧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端木阳,本来闭目养神的端木阳感受到来自陛下的目光,只得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可以开启与东海的谈判,只要他们退出江东地带,我们···” “不可!”萧寒和储诚同时站出来反对。 萧寒拱手道:“陛下!是臣无能,臣请陛下重新选派得力将领驻守关陇,但与东海的绝不可妥协!” 端木阳脸上立马阴了下来,大礼参拜道:“陛下,现在北慕和东海对中原的主战场几乎都集中在我们大宁,可谓是腹背受敌,如果能与东海人达成休战的状态,我们就有时间和精力对付北慕了。” “端木大人!难道是忘了当年的权汉良了吗?!”储诚厉声回应道,权汉良当年就是死在东海人的阴谋中。 “储诚!说话要小心!难道你还感念旧主?!”端木阳毫不客气。 “住嘴!”萧彧终究是忍不下去了,与东海人的谈判他不是没想过,但除了端木阳以外其他人都是反对,即便是优柔寡断的太子也是态度坚决。 储诚话虽然说的太过大胆,但不无道理,确实啊!权汉良的事情距离并不远,自己不能做第二个权汉良。 “萧寒,你先返回西京吧,”而后萧彧顿了一下,“适当的情况下可以与那个蒙焕商议一下。” “陛下,万万不可!蒙焕不比其他的宣军将领,他是大宣皇室,臣弟有一言还请陛下允准!”萧寒对大宣的排斥不是一般,尤其是大宣皇室。 “你想说什么?”萧彧大概猜到了,所以对萧寒的提议颇有期待。 “甘铭,请陛下召回甘铭大将军,他虽然当年有错,但是对关陇和西域地带的熟悉不是我等能比的,云游这些时日想必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因故臣弟愿为甘铭担保!” “哼!王爷,当年没有杀了他已是陛下洪恩,还让他掌兵这不是在找事吗?!”端木阳冷言道。 眼看着又要争论起来,一旁侍立的萧烨转身下拜道:“儿臣不敢苟同端木大人之说,不启用甘铭,难道让权熙出山吗?若论对西北的了解,权熙不下于甘大将军!” “臣并无此意!”端木阳赶紧跪拜,他一直反对储诚和萧寒的提议,倒却忘了权熙的存在。 不过这样的辩白已是无用,以萧彧的多疑已经开始怀疑端木阳的意图了,只见萧彧起身盯着端木阳说道:“端木,权熙现在在哪里?” 端木阳越发的紧张了,颤抖着回道:“禀陛下,权熙在徽州,是,是锦衣麒麟在看押。” 说完之后端木阳更是后悔不已,锦衣麒麟是天子近臣,自己这么说无非是在打陛下的脸面。 果不其然,萧彧眼神中更是冷冽,说道:“徽州不甚合适,烨儿,你觉得呢?” “儿臣以为徽州离宣军防区太近了,大宣的国安院最擅长渗透,是可以调整一下对燕王的安置。”萧烨淡定的回答。 “嗯,麒麟卫往来打探消息很是辛苦,权熙就交给你安置吧,朕会让文隽配合你的。”萧彧心中已经下了决断。 “儿臣遵旨,儿臣以为嵩阳山是个不错的地方。” 萧彧眼神中露出赏识的态度,意味说道:“很好,那就嵩阳山吧,不要亏待了他,毕竟他还是我大宁的燕王!” “儿臣明白。” 萧彧再次冷眼看向端木阳,说道:“端木,两件事,第一,你家端木燕与鲁王的婚期将近,还是早早的待嫁吧,第二,你给甘铭去封信,看他是不是愿意回朝!” 说罢,萧彧摆了摆衣袖便转去后堂。 萧烨追上萧寒小声嘀咕着些什么,而储诚则是叹了一口气走到呆住的端木阳身边小声说道:“端木大人,陛下的心思您比我我们了解,你何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