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那是名符其实的销金窟,也是最为乌烟瘴气的地方,吃人都不吐骨头。
赌坊里能玩的项目还挺多的,曹蟒只玩那种最为简单的扔骰子猜大小,这也是赌坊里玩的人最多的一个项目。
曹蟒乐哈哈的一撸袖子就冲到了赌桌旁边,这桌子前面围了不少的人,多数都与曹蟒相熟,纷纷的打趣他。
“这个夯货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一下子弄到了那么多的钱。”
“他倒霉着呢,刚刚输了差不点三贯钱。”
“他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想是又有钱了吧?”
“瞎扯,他上哪弄钱去?”
“……”
曹蟒左挤挤右撞撞,大眼睛瞪得滴溜圆的盯着赌桌:“这几局出大多还是出小多?”
“连着出了七把大了,这局下不了注了,等着看吧。”
“出这么多把大了?”曹蟒定定的盯着骰盅,自言自语道:“这把该出小了。”
“开!”荷官一下掀开骰盅,三颗骰子一个一,两个二,典型的小。
“啊!”赢了钱的兴奋的大叫。
“唉!”输了钱的追悔不及。
“看看,看看,我就说该出小了吧?”曹蟒也激动的大声嚷嚷,他转头转脑四下里张望也没有找到李泰的身影。
真是的,没有看到李泰,曹蟒多少有点失落,他预判的如此准确,正想在李泰面前炫耀一番,不知道他这会儿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泰没有必要盯着他看,明知道他会输得血本无归,这结局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盯着他又有什么意思?
李泰和李恪在赌坊里随意的闲逛,边走边聊着天,神情淡然的与赌坊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赌坊靠什么支撑?当然是靠气氛。赢了钱的要兴奋得恨不得尾巴往天上挂才好,输了钱的要懊恼得如丧考妣才行。
如果谁赢了钱也不高兴,输了钱也不在乎,那他还有可能会陷进赌坑吗?
赌坊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从来也不会挑剔。富人来笑脸相迎,穷人来也热情招呼。
要说有什么人是赌坊不欢迎的,那就是冷静的人,出奇的冷静的人简直就是赌坊天生的天敌。
“两位小兄弟,来都来了,下场试试手运,如何?”赌坊的人发现,这两个少年的身上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深沉,更重要的这两个少年穿着华丽,绝对是豪门望族家里的公子哥。
虽然穷人的钱也是钱,但是穷人的钱实在是有限,还是赚有钱人的钱更容易也更过瘾。
“我们先转转,你自去忙吧。”李泰对赌没什么兴趣,只想看看这赌坊的环境,看看这里面有多少的黑暗与肮脏。
“两位是第一次来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的我可以给您二位介绍介绍。”
“不必。”
“呃。”赌坊的伙计闹了个大红脸,这尴尬得自退都难免有几分难堪。
李泰才不管他尴尬不尴尬,就跟李恪继续在赌坊里游逛。
他们发现这些赌徒真的是有不要命的精神,赢了的吱哇乱叫不肯停,继续加大赌注,期待下一次胜利的战果更为辉煌。
他们要是输了,那就更是红了眼,不把输掉的钱赢回来,简直都要死不瞑目了。
时不时的还能见到那种输得没有资本翻盘,连活下去的保证都没了的,这个时候还不如悔过,只是打滚、撒泼的连哭,再怎么也搏不来人们的一点点同情。
赌坊的更是会无情的把他们给赶出去,完全不去想他在这里扔进去过多少钱,当初是如何热情的一张笑脸,这会儿全都变成了狰狞的嘴脸。
李泰和李恪只是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就这么闲逛着,能查出什么来?他们能看到的都是极正常的经营。
“这里还真是人生百态。”李恪果然是来长见识的,他没怎么看赌坊有什么可赌的,倒是观察了很多的人,看到了不同的表情。
“哪里都一样,细看细想都是人生缩影。”李泰对这里没什么可好奇的,他只是在等曹蟒赶紧的把金条输完。
他们来到曹蟒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兴奋的豪赌。起初他还真的赢了,常赌的人多少也摸出点门道,别的不会,起码会猜个概率,一旦猜准了就赢了。
赢了就乐得忘乎所以,还觉得是自己有脑子才猜中的。输了也很会安慰自己,一次意外不足以论成败,所谓有赌不为输,只要手里钱够多,早晚有机会翻盘。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遂人愿,倒是事与愿违的时候更多一些。曹蟒千猜万猜,绞尽脑汁的猜也只赢了一贯多钱。
李泰淡淡一笑,如果是他在赌的话,现在他一定就选择收手了。而曹蟒不同,曹蟒非要赢至少两贯钱。
“买定离手啊,还有没有下注的了?”荷官兴奋的摇着骰盅,高声的鼓励人们下注,他眼神不住的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