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清晰的两个字,搞的李泰毛骨悚然的。七月十五的晚上,一个刚会说话孩子喊:“有鬼!”若是大孩子还相信她是开玩笑的,妞妞会开玩笑吗?
顺着妞妞指的方向望去,李泰也没看到什么,凝眸细看有个宫墙上面有亮光闪动,过一会儿看清了,是一个女子爬上了墙头。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大半夜的爬上宫墙,这不是作死,这是自杀啊。宫墙将近十米高,爬上去干什么呢?
“云海,你看到了吗?”李泰的下巴朝那边一指,云海使劲的眯眼看,好半天终于是看到了,他点了点头:“好像是阴妃娘娘的住处。”
阴妃有半夜骑墙头的爱好?这好像不太可能,李泰都不过脑子的问了句:“你知不知道阎婉被安排到哪儿了?”
云海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不耽误他去打报告,他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陈文。陈文一听那个方位,就知道除了阎婉没有别人。
阎婉中午耍脾气没吃饭,让人把饭菜撤下去,还说以后也不用送了,结果晚饭就没有雏凤宫的份。
下人不管那么多,你是这么吩咐的,我就这么传话给御膳房了,御膳房更不管那么多,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干呗,那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是气话吗?再说也没遇上过跟下人说气话的主子啊。
阎婉饿的难受,气的更难爱,趴床上大哭了一通,宫女上前劝慰,她气呼呼的说:“走开!别管我!”
然后所有的人就真的都走开了,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管她。
这一天完全打破了阎婉对公主生活的向往,这里和家里一点也不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她真的实现了想做什么做什么的自由,她怎么作怎么闹都没有人怕。
气急了,她就在屋子里连打带摔、连喊带骂,愣是没有人进来拦她一下,她折腾得没了力气就在床上趴着。
天越来越黑,夜越来越深,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今天明明是她定亲的日子,她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一方小院子里?
不是皇帝亲自赐的婚吗?难道这还会有变化?有变化也该有个人来通知自己一下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要回家!”阎婉不喜欢皇宫了,她到院子里大喊大叫,宫女出来也只是一句:“夜深了,公主请回房休息吧。”
阎婉指着院门大吼:“把门给我打开。”
“开门锁门都是有时辰限制的,奴婢不敢开。”
阎婉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气得她暴跳如雷:“滚!没用的东西。”
宫女乖乖的滚了,阎婉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这个雏凤宫其实闲置很多年了,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后墙边还立着一架修房顶时用的长梯,于是她就爬了上去。
阎婉并不是想跳墙然后逃出皇宫,她就是故意爬上墙想让宫女们着急,后悔对她那么冷漠。
一股气就爬了上去,爬到上面之后才发现墙是这么的高,吓得她乱喊乱叫,宫女出来看她爬到墙上去了,心底顿时涌起无限的不耐烦,又不敢怎样,只得站在墙下劝道:“公主,墙上风大,还是进屋歇息吧。”
废话,谁不想进屋歇息?这不是下不来了吗?宫女们也不擅长上墙,好几个小黄门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墙头上折腾下来。
陈文得讯,不由得笑了,七月十四进宫,七月十五就骑墙头上去了,这样的公主下嫁到长孙家,不知道日子会过的多热闹。
陈文派个小黄门子过去传话,告诉阎婉婚期定在了八月初一,让她这半个月好生保养贵体,练练针线活,给自己绣个盖头也好,没事别出院门省得晒黑了。
阎婉听说婚期定在了半个月之后,不由得喜上眉梢,皇宫里的生活她一天就过够了,接下来的日子她还真挺消停的,在屋子里支起绣架,练起了活计。
李泰前几天让掖庭绣女给兕子和妞妞做的裙子做好了,裙摆上点缀着错落有致的孔雀毛非常的好看。
李泰对这两条裙子很满意,但是并没有让两位公看到这个裙子,他直接收了起来。连夜叫来教坊司的人,陪着他一起设计舞裙,一晚上推翻了三十多种方案。
“殿下,你想要的那种空灵又璀璨,轻盈又炫目的效果不是没办法,是很费钱。比如在裙子外面加一条宽束腰,腰带下缘缝上一圈的线帘,每根线缀上十数颗宝石。”
“好主意!”李泰一拍桌子,笑逐颜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用宝石呢?随即又补充一句:“宝石要以精巧为主,越小越好。”
“那是自然,宝石以小为精致,大了反而落俗,而且难免喧宾夺主,掩了孔雀毛的光彩。”
“那倒无妨,宝石要是能大放奇光,孔雀毛不放也罢,只要裙子好看就行。我的意思是千百颗宝石挂在身上,若是大了岂不是很沉?”
李泰关注的点和别人完全不同,别人考虑的是宝石大了未必好看,但是一定费钱,李泰考虑的是宝石大了太沉。
呃,有的是人不嫌沉,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