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当然要去,不过这事要不要说,他还在犹豫中,他担心说了的话,李泰不能同意,不说那就是私逃,私逃肯定是个不小的麻烦。
既然李治问到了,不如就实说了吧,说不定李泰能同意自己去,毕竟他知道他自己是去给他找糖的。
陆清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对李治说了一句:“你猜我去不去?”说着话他装作无意的扫了李泰一眼。
李泰的脸很沉,目光如刀的盯着陆清,陆清心里一抖,也不等李治回答了,他就笑着一摊手:“我当然不会去了,我去干什么?”
随意的一扫,就扫得自己心底一激灵,陆清从没见过李泰这么冷的眼神,他一下就知道李泰绝对不可能同意他去,如果他敢提一嘴想去,李泰当时就得发飙。
陆清不想惹他不高兴,赶紧乖乖的表态,不过李泰的疑心还是起了。
李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很严肃的说了句:“你不许乱跑,火炮营正在组建阶段,误了事的话,别说我跟你公事公办。”
“我往哪儿跑?你不知道我才回来么?”陆清无奈皱了皱鼻子,使劲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现在一步都不想往外走,我真是跑够够的了。”
“少跟我装。”李泰不是傻子,他那点小心眼瞒不过去,论武艺李泰确实不如他,论演技他差着三座火焰山呢。
李泰也不跟他玩什么弯弯绕,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需要你做的事很多,火炮营是国事,其余的是私事,孰重孰轻你好好掂量。”
“知道。”陆清轻松的笑着:“真没乱跑的想法,就是他找我帮忙,我顺便请他帮我办件私事,没别的。”
“你没骗我就好,明后天宫里招待番邦贵客,你们也进宫玩吧。”李泰很随意的向他们发出了邀请,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那个选项,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应承。
李泰和李治只在陆清家坐了一会儿,饭也没吃就回宫了。刚刚送走了他们,王玄策就问陆清:“你真不去了?”
“唉”陆清叹了口气,不无羡慕的说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我是必须得私逃了。”
“其实你真不用去,太子说的对,你留下组建火炮营才是正事。”王玄策说这话的时候,嘴里都一股苦味。
陆清年纪虽小,但却是真的位高权重。他完全没必要万里迢迢的奔天竺去,区区一个熬糖法,都不值他这样一个真正的将军跑一趟。
陆清抬头看着天上遥远的云,那云被日光照得白中泛亮,很是有些刺眼。
许久他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淡淡弱弱的说了句:“太子很可怜的,他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王玄策也看着天边的那堆云,不明白陆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扭过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陆清收回目光,满眼坚定的看着墙角,那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小雪人:“国事不缺良将,私情唯我陆清。”
陆清不怕官袍脱身,不怕官印离手,他只知道天竺有糖,李泰想要。
最近这些天,魏王府里的、骊宫的、工部的所有会雕刻的匠人都在忙乎同一件事,那就是刻雀牌。
天黑之前阎立德统计了一下,向太子汇报说已经有八十副雀牌了,到明天早晨应该能有一百副了。
楠竹配牛骨的雀牌不缺材料,大家的手艺也越来越成熟了,现在牌面都是印到牛骨上然后再刻,不像开始的时候需要一个一个画上去。
阎立德估算到元宵节至少能有四五百副雀牌,李泰高兴坏了,这样的话就算那些番邦人士,一人一副也够了。
李泰一道道命令发下去,让宫里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从明天早晨开始,让那些番邦来的贵客进宫住两整天。
至于他们那些人男男女女的都住在哪里、宴席以及歌舞什么规格、都有些什么招待项目,这些都由齐公公和礼部协商着办了。
李泰的要求就是进宫以后就不能出去了,每进一道门要搜一次身,确保不能携带利刃进宫。
宴席与歌舞安排在同一时间,没有其他表演项目,就安排他们上午玩雀牌,下午玩雀牌,晚上玩雀牌。
人们对稍有点了解,又不是特别了解的东西,是最有兴趣的,李泰想的是让他们先玩两天,然后就是大朝会了。
从正月初一到十五给他们安排鱼龙百戏,顺便跟他们沟通一下雀牌的生意,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买,有多少人肯交定金。
结果令李泰没想到的是,根本都没等到第二天,第一天上午就有人问雀牌卖不卖,迫不及待的要买,还要买很多副带回去。
李泰就不明白了,这是没长脑子吗?
如果换了是他的话,他最多买一副,需要更多的话,我可以找人仿造嘛。
甚至一副都不买,这牌如此的简单,自己回去画,然后找人刻,总比买现成的省得多吧?
这就是李泰对番邦的生活不够了解了,他们那里几乎没有工匠,就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