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和情商在很多时候都不是成正比的,倒是成反比的时候更多一些。 萧瑀出身梁朝宗室、身为隋朝外戚、官至唐朝宰相,论智商那绝对是一流的,他的学识才华都是顶尖的。 或许就是因为身份和才能都处于顶峰的位置,性格才特别的偏执,论情商都低到冰面以下了。 宦海浮沉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如果一个人能六次封相,是不是就有点不正常了?最起码说明这个人五遭罢相。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但凡情商高一点,知道吸收点经验,少干点无故得罪人的事,也不至于从相位上被罢免五回。 就连魏徵那个以专怼皇帝闻名于世的家伙,也知道看火候,没风险的时候玩命上,有风险的时候,基本上他都在休病假。 萧瑀论起来还是李世民的表姑父,从关系上讲是亲戚,从感情上讲是老臣,从功劳上讲萧瑀是最早追随李渊打天下的人。 出于哪方面考虑李世民都得给他点优待,他却一点不知道珍惜,一次又一次地把李世民惹得奓毛。 这一次他又把李世民气得七窍生烟,李世民考虑他年纪也大了,又多次被罢免,就只是解除了他的太子太保之职,免得他再去气李泰,其余的官职爵位都没动。 萧瑀并不觉得皇帝对他有多仁慈,反而觉得皇帝太过分了,自己好心跑过来给他提个醒,他一点好话听不进去,还对自己冷眉横眼的乱吼了一通,把自己的太子太保给解除了。 萧瑀气呼呼地走出房门,和进宫的张亮走了个碰头,张亮笑呵呵地上前,冲他一拱手,刚要跟他打个招呼,他就冷着一张脸跟人家擦肩而过了。 张亮尴尬地愣在了原地,上扬起一半的嘴角不知道是该继续上扬还是下落。 陈文干笑了两声,催促道:“陛下还等着呢。” “哦。”张亮微躬身,冲陈文点了点头:“多谢陈公爷提醒。” 张亮迈开步子走进屋内,笑着向前躬身施礼:“臣张亮拜见陛下。” “免礼,坐吧。”李世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张亮的屁股还没碰着椅子,李世民深深一叹,他又站了起来,惶恐地问道:“陛下何事忧心?” “没什么。”说着没什么,又情不自禁地一捶桌子,冷哼了一声,把张亮给吓得不知所措,是今天进宫没看黄历吗? 本来不想说,但是李世民那张嘴,他也管不住啊,于是就跟张亮说了萧瑀是怎么把他气到这个地步的。 抱怨这回事,不抱怨也就罢了,一旦抱怨上了就无休止,话是越说越多,情绪是越抱怨越激化。 “他一不是没读过书的无知之人,二不是懵懵懂懂的年少之人,三不是白衣粗服的升斗小民,他学富五车、老迈年高、身居相位,说话就这么不靠谱。” 李世民越说越气,张亮也不敢接话,就一脸虔诚的微笑,边听边跟着点点头。 “张嘴就污蔑房玄龄结党营私要造反,就他这样的还信佛呢?哪尊佛教他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李世民气恨恨地盯着张亮:“他那么信佛,怎么还不出家呢?那么愿意啰嗦,跟佛祖磨叽去呗,佛祖比我脾气好,佛祖不骂人,我听不得胡言乱语,直接把他骂出去了。” 张亮一直也不搭茬,皇帝说气话的时候,他也把不准脉,谁知道他消气以后对这个事是啥态度? 他又是个嘴巴漏风的主,你要是顺着他说,等他气消了,把你的话传出去,没人敢惹他,你可成了背锅王了。 你要是逆着他说,不用等他气消了,现在就能收拾你。 李世民看他一直不吭声,自己一个人说也没啥意思,于是长出一口气:“不提他了,你干什么来了?” “我”张亮又尴尬地笑了:“是陛下召我进宫的呀。” “啊对”李世民连拍脑门:“让他给我气糊涂了,我最近研究出个新招,特意叫你过来陪我手谈几局。” “好。”张亮生怕叫自己进宫有什么不好的事,却原来只是陪皇帝下几盘围棋,这不算个事,张亮再怎么也不能像唐俭似的,陪皇帝下棋还局局都赢。 李泰就没有老爹这么轻松了,奏章都批不过来,哪有闲工夫下棋? 他是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无论什么奏章都批,从来不会让人先筛选一遍。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有一分懈怠,就会出现十分漏洞。今天懒一懒让别人帮着做一部分,明天权力就会被别人分走一部分。 该是自己做的事,再多再累也要亲自做完做好。 他正一份份地检查着自己刚刚批好的奏章,看看没有需要更正的地方就盖章下发,窗外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