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精神抖擞。
她跟龚大娘早就憋不住了,被困在荒山野岭没有一处出行地,如今到了治安太平的城里,自然蠢蠢欲动。
一行人收拾妥当去逛江原,并未坐轿,而是步行去看当地的风俗人情。
领她们的婆子热情介绍当地特色。
谭三娘嘴巴甜,把老太太哄得高兴,痛快掏钱银给她们买酥油饼,并豪气说今儿想要什么尽管买,她掏钱。
刚出锅的酥油饼热气腾腾,表皮酥脆,酱香味浓,咬进嘴里满满的肉糜。
梁萤欢喜赞道“这个好吃”
几人都对酥油饼称赞不已。
今日下过雨,街道上的人比平时要少些,婆子同她们说若是在节气上,那才叫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李疑对这样的安稳极其向往,说道“这年头,能像江原这般政通人和可不容易。”
婆子道“是啊,听说外头极为混乱,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人们就外面的情形和城内的治安对比一番,途中赵老太请她们吃水盆羊肉,婆子还带她们去买了脂粉和头饰等物。
谭三娘挑了一支珠花,哄李疑给她戴上。
李疑很是别扭,梁萤则在一旁掩嘴笑。
赵老太调侃道“李二还不好意思了呢,一个大老爷们,光明正大的,还害羞了不成”
李疑被调侃得老脸一红,更加忸怩了。
赵老太也给梁萤挑了一支,知她见过世面,年纪又轻,是素雅别致的白玉簪。
梁萤无功不受禄,推辞一番。
赵老太是个幽默的,说道“阿萤莫要不好意思,花的是秀秀的钱,我这老婆子都不心疼,你还心疼什么”
梁萤“”
一时哭笑不得。
一行人在外头逛了许久,老太太特别大方,给众人买了脂粉头饰,还带了几匹布回去裁剪做衣裳。
人们许久都没像今日这般正常在街道上闲逛了,个个都心满意足。
傍晚赵雉从外头归来,在后院同自家老娘说起下午的情形。
当初贾丛安许给他屯长职务,从明日起就要去操练场上值,平时无暇顾及她们,有什么事找李疑即可。
赵老太点头道“我们就不劳你操心了。”顿了顿,“今日外出闲逛,街上时常有官差巡逻,可见治下不错,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心里头踏实。”
赵雉笑道“倘若能在这里扎根,以后便把山里的村民迁移过来,出行也方便些。”
赵老太“能出来挺好,这两年我都待腻烦了。”
母子就江原叙了许久,赵雉才去了外院。
出去时碰到梁萤过来,她朝他行了一礼,唤他赵郎君。
赵雉颔首,离去时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顿身,扭头道“你真不会再走了”
梁萤愣了愣,后知后觉回答“这儿挺好,我为什么要走”
赵雉勾起唇角,没有吭声,只背着手出去了。
梁萤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视线落到他的腰上,盯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赵雉就去了操练场,龚大娘裁剪做衣裳,梁萤去帮忙,赵老太和谭三娘则兴致勃勃在庖厨里做好吃的。
后院里的女人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要别添乱就行。
当时她们都觉得,有奉三郎扶持,只要赵雉不出差错,安心在江原筹谋,定能求得安稳。
哪曾想,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她们的想象。
那父母官刘太守确实很有才干,把江原治理得井井有条。而贾丛安盘踞在此地多年,官商联手护佑,造就出这片祥和天地。
这在乱世中是极其不易的。
赵雉对江原的印象挺好,也觉得贾丛安是个豁达包容的人。
不过进了他的阵营里没几日,便看出里头潜藏的问题。
虽说贾丛安招兵买马有三千多人拥趸,且个个都不简单,颇有本事。但他们这群人缺乏统一的机制管束,每个人都很有主见,并且还抱小团体。
只要没有遇到事情,这群人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可是一旦遇到真枪实战,你打你的,我打我打的,缺乏团队凝聚力便如同一盘散沙,无法跟真正的军队抗衡。
赵雉行伍出身,自然知道协作配合的重要性。
就像他领头的那帮土匪,每个人的任务分配得明明白白,就算没有领头人,他们也清楚自己在群体中的位置,懂得相互协作共同作战。
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力量。
晚上回来他同李疑小酌两杯,说起阵营里的情形。
李疑皱眉道“我虽不懂秀秀说的兵家之法,但也明白单打独斗只能逞一时的英雄,走不长远。”
赵雉点头,“奉三跟我一样行伍出身,他想必也是清楚的。”
李疑斟酌道“咱们先摸清楚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