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一群乌合之众,便撤走就是,损不了什么。”
赵雉“先暂且瞧瞧,如果奉三那边听得进话,我多费些心思倒也无妨。”
就这样,他每日早出晚归,兢兢业业操练手里的部下。
起初有人不服他,赵雉直接单挑把不服者一个个干趴下。
底下的人敬他是条汉子,这才愿意听从命令,规矩老实许多。
一屯二队,一队五十人,一屯则有百人。
赵雉从蛮鸾山带了四十二名主力过来,这些人只听令于他,暂且归到他管束的屯里。
鉴于以前在山里他操练土匪都是用的军中法治,屯里的兵丁很不习惯。
但见那四十二人个个悍勇,身上不止有匪气,还有属于军人的刚猛凌厉,都不由得肃然起敬。
对于这群崇尚暴力美学的糙爷们来说,只要谁厉害,他们就崇拜谁。
赵雉是个武痴,嗜好钻研兵器,空闲的时候也会同众人坐在地上讨论各种兵器的利弊和技巧。
有时候也会同底下的士兵切磋武艺。
他没去过学堂,不懂儒家那套礼制,行事全凭喜好,不受礼教约束,很得底下的人们喜欢,因为没有距离感能打成一片。
这期间奉三郎也会多加关照。
总的来说,到江原的半月里感受还是挺不错的。
家里的女眷很满意这里的安稳,赵雉和带来的四十二人也在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
就在他们慢慢改变以前的生活习性,开始变得有规律时,忽然遭遇当头一棒。
在来江原的第二十八日那天晚上城里生出变故,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快到子夜时分,睡梦中的人们忽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梁萤对那声音异常敏感。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后来隔壁的谭三娘恐慌过来敲门,喊她道“阿萤快起来快起来”
梁萤不做多想,立马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披头散发去开门。
外头的谭三娘显然被吓得不轻,言语哆嗦道“我方才听到了喊杀声,好生吓人,外头是不是出事了”
梁萤的心沉了几分,镇定道“赶紧去叫老夫人。”
没一会儿李疑从外院进来,大惊失色道“三娘,赶紧叫老夫人起来,外头出事了”
这话把女眷们唬得惊慌失措。
赵老太别看她年纪大,遇到事情了动作比年轻人还麻利,在屋里应道“秀秀呢,咱们赶紧跑”
她几乎是本能地携钱银跑路,动作麻利,比梁萤还利索。
外院的赵雉根本就不清楚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们常年处于一种不安稳的状态,所以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
赵雉一边差黄皮子出去探情形,一边让赵老太等人收拾东西以防万一。
结果黄皮子刚出去,就撞见奉三郎一脸鲜血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他被吓得够呛,慌忙把奉三郎扶起,惊骇道“三爷”
奉三郎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满脸悲愤道“秀秀呢,快带我去见他”
黄皮子忙把他搀扶进院子。
里头的灯笼全都被点亮了,照得大家人心惶惶。
猝不及防见到奉三郎一脸血,赵雉着实被惊住了,立刻上前扶住他,问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爷竟弄成了这般”
奉三郎恨得睚眦欲裂,咬牙切齿道“朱进忠叛变了”
赵雉愣住。
他记得这个人,当初他才来江原时还曾跟他切磋过,是贾丛安的亲信。
奉三郎急急道“那畜生被刘太守收买,勾结城里的官兵暗杀贾老,企图吞并贾老手里的人马。
“现在外头一片混乱,贾老身负重伤,各路英豪乱成了一锅粥
“我突围去救人,却无力回天,秀秀你艺高胆大,可否去冒这个险把贾老救回来”
说罢给他下跪道“我奉三给你跪下了请你救贾老一命,他待我不薄,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哪怕是押上我的身家性命都在所不辞”
他说得悲恸,言语里皆是恨得滴血的无力与挫败。
这事李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皱眉道“三爷,虽然我们平日里得你关照,但一码归一码。
“现如今贾丛安身陷窘境,你自个儿也无力回天,却还让我们出手救援。他贾丛安的命是命,那我们四十几个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黄皮子也道“是啊,咱们才来一个月,确实犯不着为贾丛安卖命。”
李疑严肃道“倘若是三爷你身陷险境,秀秀若要出手救你,我李疑一句屁话都没有,毕竟你二人是袍泽之交。
“可贾丛安不一样,他只是你个人的交情,凭什么要我们这帮兄弟火中取栗,去为他卖命”
这话说得奉三郎羞愧难当,含着热泪道“话虽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