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同样也是安县百姓。
“我们作为衙门公差,理应为百姓排忧解难。
“现在蒋乡绅报了官向我们求助,作为公家,不能坐视不理。
“还请诸位赏脸给我这女娃让出一条道来,由公家主持商谈,若是协商不成,再做商议,诸位以为如何?”
人们窃窃私语一番,过了许久,才各自让出一条道来。
五十名官兵先上前开路,而后赵雉才护着梁萤等人走进人群里。
瞅着村民脸上的愤怒,以及他们手中的镰刀扁担,梁萤恨不得高歌一曲: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她强压下心中的欢喜,一脸肃穆地走到蒋乡绅的家门口,途中赵雉护送她时,她暗搓搓掐了他一把。
赵雉:“……”
瞧那幸灾乐祸的小心思,臭不要脸!
蒋乡绅家的大门紧闭,门口守着十多名家奴,见公家的来人了,全都松了口气。
梁萤站在门前,高声喊道:“蒋乡绅,衙门里的人来了,赵县令和李县丞亲自来的,你可否出来见一见大家?”
里头传来蒋乡绅的气恼声,“那群蛮不讲理的刁民,把他们赶走!”
赵雉开口道:“蒋乡绅,都是同乡同邻,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若有什么话只管出来当面说清楚,我赵雉向你保证,外头的官兵会护你周全。”
得了这句话,蒋乡绅才磨磨蹭蹭地命人打开大门。
外头果然站着一群官兵。
他胆小地东张西望,瞧见那群乌泱泱的村民,又忍不住缩了回去。
一老媪奚落道:“瞧他那缩头乌龟,平日里的趾高气扬上哪儿去了,一大老爷们,连我这掉了牙的老太婆都当不住!”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笑出声。
有人挑衅道:“蒋乡绅,衙门带了官兵来给你撑腰了,你还怂着作甚,难不成还怕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刁民不成?”
“对啊,有官兵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缩头乌龟别他娘的磨蹭,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以后你们蒋家就甭想在安县立足!”
“对对对,平日里收租子时没见你这般磨蹭,赶紧出来,把话说清楚!”
面对众人的挑衅,蒋乡绅又气又恼。
他龟缩在门口,探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一村民拿着镰刀,指着他问:“我们就想问你,公家回收你们手里的土地,你们为何不允,要拦我们这些乡民的生路?”
蒋乡绅义愤填膺道:“我家四百六十二亩田地皆是私产,凭什么要回收给公家,替你们谋福祉?”
背着幼子的妇人不满道:“公家回收土地是要花钱银买的,不是强占!”
蒋乡绅愤怒道:“我呸!你们就是一群强盗,就那点三瓜两枣想来侵占我蒋某人的私产,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话一下子就把村民们激怒了,简直是拉仇恨。
一老儿涨红着脸咆哮,“你蒋世和还要不要脸!
“我们租种你家的田地,要上交七成粮给你,早就把你喂得膘肥体壮。
“若不是我们这些佃农被你踩在脚下欺压,你哪来的今日富贵?!”
这话引起乡民们的共鸣,全都恨红了眼。
他们纷纷高喊年猪养肥了就该宰杀,现在是宰杀的时候了。
面对乡民们要吃人的阵仗,蒋乡绅到底有点怂,连忙朝赵雉求助道:“赵县令,你看他们要杀人,赶紧救救蒋某全家啊!”
赵雉安抚他的情绪道:“蒋乡绅莫要着急。”
当即扭头看向燃烧着熊熊怒火的乡民,当理中客道:“诸位的心情赵某人都理解,只是私产受律法保护,不可强买强卖。
“今日诸位乡亲聚集到蒋乡绅家门口逼他交出田产,此举实属不妥,还请诸位冷静行事。”
这话人们一点都不爱听,反驳道:“赵县令你休要插手管这事,咱们都是租种蒋家田地的佃农,这么多年被他踩在脚下不服,今日非得让他把吞进肚里的租子全给吐出来!”
“对对对!吐出来!吐出来!”
他们根本就不想跟公家讲道理,因为这事没有道理可讲。
人们一窝蜂要冲上去把蒋乡绅拉出来接受审判□□。
官兵们连忙阻拦,甚至亮起了兵刃威胁乡民。
那位掉了牙的老媪委实厉害,哪怕她七十多岁了,仍旧有着不怕事的勇气。
面对那些唬人的兵刃,她立马把自己的脖子往上头伸,叫嚣道:“狗日的杂种,你小子来啊!今日我这老太婆就把这条贱命交代在这儿了!”
她的举动唬住了不少人。
那官兵不敢伤人,连忙后退几步。
老媪不依不饶,上前道:“官爷来啊!我这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骨头,今儿就把这条命交你手上了,你只管来取!”
她的举动犹如火上浇油,更是激得众人纷纷往官兵身上蜂拥,送上人头给他们杀。
有人识得官兵群里的人,高声唾骂道:“张五郎你个龟孙儿!
“去年你家老娘摔断了腿,还是老子婆娘背回去的,今儿你若敢伤我们这些村民分毫,我钟大牛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