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银。
照这速度败下去,他的小金库只怕真会被她掏光,连裤衩都不剩。
赵雉瞅着眼前的女人,若说她没毒,鬼都不信。
偏偏她装得很无辜,挖的坑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深。
先是挖安县,后是挖平阴,现在又开始挖永庆了。
甚至为了图谋永庆,还忽悠他白天做官晚上干土匪,当真是把他当成村尾的驴在使!
赵雉被气得肝儿疼。
只不过细细想来,这确实不失为一条财路,只有干土匪得来的钱财才更快捷。
当天晚上赵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养这个女人太难了,在她身上下了血本的,就跟一个无底洞,可是骨子里又确实被她勾引到了。
从见色起意,到现在的想要侵-犯占-有,在她身上投入的成本越多,对她的占有欲就越强。
这或许跟爱情没有分毫关系,他也不懂什么叫情爱,只是出自于男性的本能。
不过跟畜生还是有区别的,因为会纠结克制,不会像强盗那样掠夺。
不管他承不承认,今天晚上她的小试探确实把他给拿捏住了。
他确实对她兴致勃勃。
可是她是头鲸。
为了把这头鲸养在自己的鱼塘里,只能不断去把鱼塘挖得更深更大。
夏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临,赵雉出了一趟门。
梁萤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鸟雀。
天空蔚蓝,少许微风吹动耳际细碎的发。
那些在树梢上欢快蹦跶的麻雀生机勃勃,它们的生命力强悍,既能面对疾风暴雨,也能享得了人间太平。
李疑不知什么时候来后院。
听到脚步声,梁萤转移视线看了过去。
李疑老远就问:“秀秀一早就出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阿萤可知他的去处?”
梁萤淡淡道:“你管他作甚?”顿了顿,“这阵子给我修几座粮仓备在那里,到时候要用上。”
李疑:“???”
梁萤:“待到秋收后,我得让平阴那边送点粮过来存储,修水渠的钱银可不能白给。”
李疑点头,“这倒是。”
梁萤继续道:“等松县那边走上正轨后,就把奉三郎和张议等人调回来,我另作安排。”
李疑暗搓搓问:“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了?”
梁萤失笑,“李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李疑:“???”
梁萤严肃道:“步子跨大了会扯到蛋。”
李疑:“……”
说话真不讲究。
梁萤边往偏厅走,边说道:“这些日赵雉一时半会儿只怕是管不上我们的,得把奉三郎调回来守安县。”
李疑暗暗吃了一惊,跟上道:“你把他差使到哪里去了?”
梁萤回答道:“重操旧业。”顿了顿,“养这么多人,光坐山吃空可不行。”
李疑皱眉不语。
梁萤冷不防问道:“李疑你有没有胆量玩一票大的?”
李疑愣了愣,没有答话。
梁萤斜睨他道:“什么时候咱们把永庆郡盘下来玩玩?”
李疑:“……”
他仿佛被噎住了,隔了好半晌,才严肃道:“玩二十三个县?”
梁萤点头。
李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暗搓搓问:“秀秀可允?”
梁萤发出灵魂拷问:“他什么时候允过?”
李疑:“……”
梁萤:“一个县令有什么好玩的,要做就做太守。”顿了顿,“那王太守什么草包玩意儿,他的治内本事有你我厉害?”
李疑:“……”
梁萤给他戴高帽道:“我若把你弄去干那功曹,你可吃得消?”
李疑强压下内心的惶恐,“你莫要给我画大饼。”
梁萤笑了起来,指了指他道:“你看你,还当真了!”
李疑没好气打了她一下,只当她忽悠。
二十三个县,步子跨大了真的会扯到蛋!
没过几日梁萤去了一趟松县。
事实证明胡宣确实有几分治内的本事,短短时日不仅把县里的户籍做了统计,田地也重新丈量过,并且连土地都下放好了。
先前他们过来时乡下的庄稼地一片荒芜,现在已经种上高粱和大量芋魁等作物,几乎没有空地。
这效率是相当的高。
不过那小子看到梁萤就摆臭脸,整个人也清减许多,想来是熬夜导致。
钱氏偷偷跟她说自家男人为着松县的烂摊子还哭了好几回鼻子。
梁萤忍俊不禁,同她走在乡间的小道上,由衷欣慰道:“我看他这些日也成长不少,能独当一面了。”
钱氏点头,“子文离开了平阴,什么都要靠自己做决断,确实被磨砺得老练许多,行事也比往日稳重,变化极大。”
梁萤拍了拍她的手,“这便意味着他是有才干在身的,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钱氏心中欢喜,“多亏了王小娘子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梁萤:“他现在还恼我坑他呢。”
钱氏笑道:“子文有几分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