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赵雉见她跟陀螺似的,打趣道:“日后我把其余三郡和广陵给你打下来,非得忙死你。”
梁萤甩他一记小白眼儿,不服气道:“你就算把京城给我打下来,我一样吃得消。”
赵雉“啧”了一声,“你想得倒挺美。”
两人斗了会儿嘴,她只负责内政,军事那些是他在弄,赏罚操练她一概不管。
话说当初他们跟广陵瓜分俞州,结果把夏氏追到四宜去,广陵兵去围剿,不曾想到现在都还没把四宜拿下。
四宜是夏氏的最后栖身之所,自然会负隅顽抗,有死战的理由。
而广陵兵没有火药助力,威力大打折扣,耗粮耗兵不说,还总是磨不下来,着实令曹太守懊恼。
那边的动静赵雉一直差人盯着,等着捡便宜呢。
如果广陵攻不下四宜,他们这帮土匪就会去抢夺。
唯有把夏氏彻底斩杀,俞州才算安稳,要不然河城都不敢搞土地下放,怕内忧外患,夏氏卷土重来。
年后葛老儿被派到扶阳搞蚕农副业,带过来的还有几个新人。
现在永庆那边的运转没有问题,葛老儿有经验,跟李疑协作共同把土地下放和蚕农副业一并处理好。
谭三娘回来忍不住跟梁萤吐槽,说那些老迂腐贼他娘的讨厌,瞧不起女人,处处排挤。
梁萤早就料到了。
商业上有女人,但官场上还真没有。
都是男人的天下,他们岂能容忍女人去跟他们争抢饭碗?
先前的陈安和葛老儿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环境如此,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改变的,更何况还是这些跟女人制定三从四德的酸儒。
梁萤好一阵安抚,才按下了谭三娘心中的不平。
在她发愁人手不够用时,许太守过来了,梁萤欢喜不已,可算又来了一个萝卜。
二人说起临都那边的情形,目前各县豪绅手里的土地已经回收完,老百姓就等着分土地了。
说起那种变化,许正英颇觉感慨,说道:“我从未见底下的老百姓这般欢腾过,个个眉开眼笑,对太守府夸赞不已。”
梁萤笑道:“他们当然高兴了,手里有了田地,以后就能填饱肚子。”又问,“那边一切进展得可还顺利?”
许正英点头,“顺利。”顿了顿,“胡宣那小子确实有几分实干之才,做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能镇得住场子。”
梁萤得意道:“当初松县发生暴-乱后,还是我硬把他逼到那边去处理的烂摊子,想来是磨练出来了,后来郡里全县土地下放,他又东奔西跑,无论是经验还是心智,都沉稳许多。”
许正英:“他还说现在不能取缔徭役,得让老百姓们村村通,县县通,方才施行。”
梁萤:“那是自然,以后临都的纸业我也要把它扶持起来,唯有道路修好了,进出才方便,里头的东西能送出来,外面的东西能进得去。”
许正英:“永庆那边的生丝商也会过来和老百姓签订蚕茧收购契约,能跟永庆那般,底下的老百姓高兴坏了。”
梁萤咧嘴笑,因为他的眼里发着光。
那种巨大的变化与惊喜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但凡心中有点良心的官,总是希望自己的政绩能得到认可佳赞。
现在郡里从死气沉沉变得欣欣向荣,那种朝气蓬勃委实感染人。
如今他们又夺下俞州三郡,未来的地盘越来越大。
对于这群懂得治内的人来说,当然是地盘越多越好了。
因为地盘越多,代表着实力越强大,实力强大了,则意味着未来有无限可能。
现在许正英过来,梁萤把河城的政务交接给他,因着四宜夏氏的关系,郡里暂且不去变动,以□□为主。
他有太守经验,轻车熟路。
这会儿梁萤根本没空去搞最基础的土地下放工作,因为这些事务底下的人们都已经上手了,她要搞的是经济发展。
而这些人深受重农抑商的洗礼,是根本就不会去重视商贸的,思维上的局限导致了他们眼界的狭窄,所以需要她亲自去开路。
她当真跟陀螺似的一下子又转到平中那边去了。
郡里没经过战火洗礼,全都是原般人马,不需要自己去重新理头绪,张议操作起来比扶阳快捷得多。
金都尉领着兵协助他把二十六个县的豪绅全部打下来。
梁萤过来时他外出未归,是姜怀接迎的。
太守府里的韩太守听说河城那边的长史亲自过来,连忙带人前来驿馆接迎。
当他们看到是两个女人,表情全都有些裂。
这群老迂腐哪里见到过女人当官,且还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州府佐官。
就他妈是个女人,且年纪看着乳臭未干,她若生得丑些还好,偏偏生得俊,不免叫人臆想,多半是靠美色迷惑土匪头子才得来的官。
乌合之众,当真是群乌合之众!
韩太守心里头腹诽,马功曹更是觉得世道荒唐。
梁萤轻飘飘瞥了他们一眼,把架子拿出来,迈着官步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前往太守府。
到了后堂,梁萤坐到太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