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拖着不进城,岂不是把我金林当猴耍?”
甘宗群严肃道:“我与俞州有协议,不伤及无辜,倘若动武激起民愤,俞州兵卷土重来,是你金林来打还是我汶阳来打?”
王太守懊恼不已,质问道:“战场上哪有不见血的,倘若那些百姓闹着要天上的星星,你汶阳军是不是也得去摘下来给他们?”
甘宗群沉着脸没有答话。
一旁的胡校尉忍不住道:“金林不守信义在先,丧心病狂到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动武镇压,还有理了?”
王太守看向他道:“是你们不中用,空守着四座城虚耗,如果不行,就让我们金林来。
“先前双方有约在先,打下东州六郡归我们金林管,现在四郡已经打下来了,便是我金林的管辖地,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们管不着。”
胡校尉被怼得无语,甘宗群被气笑了,捋胡子道:“你王志坤区区一太守,哪来的脸敢跟我叫板?”
见他阴晴不定,崔功曹赶忙打圆场道:“甘将军息怒,汶阳与金林本是盟友,断不可伤了和气。”又道,“今日我们过来,是为商议四郡进城一事,总是这般拖延,也不是个办法,你说是吗?”
甘宗群不痛快道:“如今那奉水被俞州军占据,你们若要去进城,自己去打下来,跟我叫嚣算什么本事?”
崔功曹为难道:“这……”
他以退为进,“咱们先不提奉水,那其他三郡当如何处置,甘将军可有主意?”
甘宗群摆烂道:“我能有什么主意?
“就如同王太守所言那般,四郡都是要打下来给你们的,现在金林要对当地老百姓动武,只管去动,俞州军打过来你们自个儿去应付,莫要把我给牵连进去。”
这话王太守不爱听,不满道:“甘将军莫要忘了我们是盟友,汶阳军岂能坐视不理?”
胡校尉插话道:“金林既然知道是盟友,何故还来插一脚把奉水给送出去?”顿了顿,“如今俞州把奉水收了回去,莫不是又让我们这些兄弟去卖命打回来不成?”
王太守怒目道:“当初约法三章,楚王派你汶阳军来助我金林夺东州的!”
胡校尉想说什么,被甘宗群打断,说道:“倘若你王太守效仿俞州取缔徭役,东州的老百姓何至于拼死抵抗?
“我汶阳军助你金林夺东州不假,可若你让我去屠城,我甘宗群没这个胆量。
“你们金林若要去屠,只管去,我绝不拦着,但俞州撕破脸来攻打,我也不会插手。”
王太守气恼道:“你!”
甘宗群冷脸道:“俞州愿意出让四郡,皆是因为我不曾伤及无辜,你金林要去捅这个马蜂窝,请自便,莫要连累我。”
崔功曹试探问:“甘将军的意思是……打算撤兵了?”
甘宗群冷哼一声,“金林这般能耐,守在城里的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罢了,你们既然觉得靠武力镇压就能进城,那还要我们汶阳军作甚?”
崔功曹被噎得无语。
胡校尉奚落道:“还有三郡没兵镇守,金林只管去镇压,你们去一个郡,俞州军就打一个,我们这些兄弟们可不想去卖命替你们金林送死。”
见对方这般态度,王太守脸都被气绿了,指了指他们道:“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合着现在京畿生乱,楚王自顾不暇,在坐的落井下石起了反心,故意为难我金林。”
甘宗群没有回应。
胡校尉道:“明明是你王太守风评太差,以至于东州的老百姓都不愿被金林接管。
“六郡有近百万的人口,你逼我们汶阳军去捅篓子,其心可诛。”
王太守愠恼道:“休要找借口!”说罢看向甘宗群道,“我就不信,我金林还拿不下四郡。”
当即便甩袖而去。
崔功曹连忙跟上。
不曾想,甘宗群忽然道:“且慢!”
王太守顿住身形,扭头道:“甘将军莫不是还不让我回去了?”
甘宗群闭目,营帐里的胡校尉等人皆亮出了兵刃,外头亦是围上来不少人。
王太守这才意识到危机。
崔功曹被吓得腿软,连忙道:“甘将军息怒,切莫伤了和气!”
甘宗群隔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甘宗群戎马一生,遵循保家卫国,如今也不知是保的谁的家,卫的是谁的国。
“王太守本是父母官,却无视百姓生灵涂炭,只为一己之私,着实令我等心寒。
“今日放你回去,他日东州百姓将深陷水火,还不如留下。”
此话一出,王太守面色骤变,本能地想要冲出去,却被外头的士兵上前擒住了,他失声惊呼道:“甘宗群你这老匹夫,背信弃义是要造反!”
甘宗群:“堵了他的嘴,拖下去。”
崔功曹恐慌道:“甘老将军息怒!甘老将军息怒!”
甘宗群斜睨他,平静道:“金林派兵去奉水镇压,伤及无辜六十一人,其中妇孺二十七人,年迈老人十六人,年纪最大的八十三岁,最小的七岁,他们不过是给家人送饮食来,手无寸铁,你金林兵如何下得了手?”
崔功曹冷汗淋漓。
甘宗群继续道:“金林兵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