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模样我管不着,可我汶阳兵军纪严明,不伤无辜百姓,这是共识。
“我来东州助你们不假,你们不守信义在先,金林兵触犯了我甘宗群的底线,我容忍不了。
“同样,王太守,我也容不下。”
这话令崔功曹面色惨白,王太守嘴里发出呜呜声,气得跳脚。
甘宗群做了个手势,几人被拖了下去,随行来的金林兵也被捉了五花大绑。
外头晴空万里,甘宗群望着远处,脑中开始为汶阳军的退路做筹谋。
现在京畿混乱,他是不会回去送死的。
如果说金林靠谱,继续与他们协作倒也没什么,可眼下王太守跟他完全是两路人,跟这样的衙门共谋出路,走不长远。
唯有把俞州做为退路,才能保住手里的兵,保住他们这群人的立足之地。
甘宗群虽然迂腐,脑子却不笨,当即命胡校尉等人去广郡,把太守府控制到手里,为兵变做准备。
胡校尉心中欢喜,试探问:“将军这是打算给我们谋退路了吗?”
甘宗群没有答话,只道:“废话这么多作甚?”
胡校尉赶忙闭嘴,匆匆下去办差。
稍后甘宗群差人去把赵雉寻来。
赵雉已经听说王太守被绑的消息,一进营帐,就调侃道:“甘将军真有意思,你把俞州和金林的头目绑到手里,合着是要凑一桌牌九啊?”
甘宗群冷哼一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赵雉“啧啧”两声,粗俗道:“那你何故把我寻来,不就是想听我放屁吗?”
甘宗群:“……”
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把这小儿踢回俞州去。
赵雉不怕死地凑上前,说道:“我先前跟你说金林王太守不是个东西,没忽悠你吧?”
甘宗群没有答话。
赵雉问道:“如今你这老儿把他绑了,无异于跟金林撕破了脸,又当如何处置?”
甘宗群淡淡道:“我还能如何处置?”
赵雉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指了指他,“你这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合着是想脏我赵雉的手去作孽替你背锅啊?”
甘宗群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休要血口喷人。”
赵雉撇嘴,“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你们这些当官的,套路多得很。”
甘宗群厚颜无耻道:“你赵雉小儿,就是个土匪。”
赵雉被气笑了,“我虽然是个土匪,却也是个有节操的土匪。”又道,“明明是你自己想跟金林撕破脸,偏要拖我下水去背锅,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甘宗群没跟他说废话,只道:“金林,你想不想要?”
赵雉:“……”
好吧,是个狠人。
当天夜里赵雉干了一回土匪该干的事,半夜潜进关押王太守的营帐里把他活活勒死了,连带崔功曹都没放过。
他杀人无数,不在乎多这两条性命。
负责看守的士兵装聋作哑,赵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杀了人,连夜出逃,前往奉水。
第二天大营里的情形可想而知。
那奉水被俞州军接管后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敌。
赵雉风尘仆仆回来时恰巧是平头在值班守城,大老远见到一人一骑朝城门奔来,定眼一瞧,整个人都精神了,高声呼道:“大掌柜!”
赵雉应道:“给爷爷开门!”
平头喜笑颜开,赶紧命人开城门接迎。
赵雉灰头土脸入城,直奔郡府。
奉三郎得知他平安归来的消息,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忙去接迎。
赵雉被拴在汶阳军大营这么多日,如今两人重逢,奉三郎激动不已,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道:“秀秀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当初赵雉为护他身陷险境,现在看他安然无恙归来,奉三郎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赵雉咧嘴笑,打趣道:“那甘老儿早就不耐烦我了。”
奉三郎感慨道:“秀秀这次能平安归来,当真是苍天护佑。”
赵雉摆手,压低声音道:“这回甘宗群放我回来,是为图谋金林。”
此话一出,奉三郎不由得愣住,诧异道:“成了?”
赵雉边走边同他说起在那边大营里的事情,听得奉三郎大发牢骚,“官场上的人心眼子比蜂窝还多。”
赵雉无所谓道:“他想撕破脸,又不想脏自己的手,我便做个顺水人情,给他台阶下。
“目前汶阳军的粮草还在广郡那边,为防生变,他们在攻打金林前会把太守府掌控,你差许正英过去配合稳住广郡,武将不擅安内,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奉三郎点头,“我这便送信到长宁。”
赵雉又问了些长宁那的情况,奉三郎一一作答。
与此同时,金林得知王太守和崔功曹有去无回的消息,纪都邮委实被气坏了。
虽然太守府群龙无首,但也不甘心就这么被汶阳军吞并,凌都尉等人誓死保卫金林,他们不敢再继续对长宁用兵,而是要保存实力。
金林忽然撤兵,令郑曲等人摸不着头脑。
守城将士你看我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