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后宅里的女郎一步步走出去,开拓视野,创造功名。
就从俞州开始发生改变。
第二日上午韩家姐妹同魏中丞等人前往保池治内,他们前脚一走,张议后脚就风尘仆仆回来了。
他跟他们带来京中那边的消息,说目前广阳侯已经占据了沧州和苏昌等地。
汶阳那边的兵全部被剿灭,广阳侯手里握了六万兵左右。
梁萤沉吟许久,才问道:“升平那边是何情形,你晓得吗?”
张议应道:“我不大清楚,只知允州和杜阳军一路打下去着实厉害,因为怕被广阳侯困住,提早就偷偷溜回来了。”
梁萤笑道:“东州能解围,全靠你跟陈安立功。”
张议摆手,“那也得是大长公主你会布局,化险为夷。”顿了顿,问道,“现在汶阳军那边又是何情形?”
梁萤当即同他细说东州那边的局势,听得张议捏了把冷汗,说道:“也亏得甘将军有几分良知,倘若他屠城,东州百姓只怕危矣。”
梁萤:“他毕竟是朝廷的老将,在外颇有声名,我也是冒险赌了一把,倘若他当初会对鲁郡的老百姓动武力镇压,我们是坐不住的。”
张议高兴道:“那得恭喜大长公主又收了一员猛将,以后我们俞州必当如虎添翼。”
这话梁萤爱听,“我得努力给你们挣京官来做才是。”
张议咧嘴笑。
梁萤道:“你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劳累,且先回官舍歇息。”
张议下去了。
谭三娘道:“现在汶阳和俞州两军有十二三万,想来在秋收前就能把金林打下来。”
梁萤点头,“估计入秋就能打下来。”
这不,两日后东州云咸传来捷报,被赵雉攻下。
那边每打下来一个城池,这边就会陆续派人过去安内。
面对两军的强势猛攻,金林根本就招架不住。
双方力量悬殊巨大,再加上有火药助攻,自云咸失守后便节节败退。
金林城里的老百姓也开始造起反来,他们巴不得俞州兵打过来,因为打过来就能分得土地,取缔徭役,跟东州那边一样有盼头。
内忧外患搞得纪都邮等人焦头烂额,在下业和大通接连城破后,纪都邮扛不住携带家眷逃离金林境内。
夫人邓氏惶惶不安,一边收拾细软,一边发牢骚道:“金林真的守不住了吗,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多年,说走就走……”
纪都邮不想听她碎碎念,不耐烦道:“莫要瞎磨蹭,赶紧的!”
邓氏欲言又止。
纪都邮吩咐仆人备上车马,准备连夜出逃。
现在王太守和崔功曹等人不在了,城里全靠几个都尉守城,老百姓又生乱,他们这些文官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待着?
那俞州军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他无比庆幸上回陪王太守去鲁郡的人不是自己,要不然早就脑袋搬家了。
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岂有活路走?
待到夜幕降临时,纪都邮携带一双儿女出城逃难去了。
沿途不止他们离开金林,也有不少商贾跑路。
那些老百姓盼着俞州打过来,商贾乡绅们却怕得要死,毕竟谁都不想被劫富济贫。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手里握有兵,为了保命,一家老小出逃。
当守城的将领们得知郡内的文官出逃得差不多了,气得半死。
老百姓又闹事让他们打开城门迎接俞州军入驻,底下的士兵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在为谁而战。
他们缺乏信仰支撑,面对敌军的炮火攻击,全都消极作战。
只短短数日,金林这边彻底沦陷。
俞州正式完成吞并大业。
至此,两州十郡归于土匪们的手中。
金林失陷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沧州那边的广阳侯知道消息后,不由得骂骂咧咧,同邱长史发牢骚道:“那帮土匪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焉坏焉坏的,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邱长史皱眉道:“他们得了两州和金林等地,又添了甘将军助力,以后只怕是最强劲的对手。”
广阳侯气恼道:“都怪楚王那祸害,白白给送人过去。”
尤校尉道:“按说发兵联手金林围剿俞州,这策略是没问题的,只是被俞州破了局,也只能认栽。”
邱长史:“听说东州那边的老百姓自主守城,不让汶阳军进,僵持了许久,甘将军都不得法。”
广阳侯不满道:“那老头儿愚蠢,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刁民罢了,杀鸡儆猴还不会?”
邱长史憋了憋,“可是听说所有郡都是这般。”
广阳侯诧异道:“那些人疯了不成?”
邱长史对俞州的治内颇有几分兴致,当即同广阳侯说了说那边的情况。
以前俞州召开讨伐大会时各路诸侯都去过,对州内的治理也知晓一二,但当时多数诸侯都觉得荒唐,没当回事。
如今听到东州老百姓守城的情形,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的治理似乎是有名堂的。
这不,广阳侯摸下巴道:“倘若我们撤兵,郡内的老百姓会像东州那样自主守城吗?”
邱长史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