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红帜鲜艳,伴随着清甜酒香, 觥筹交错,在泛着焦香的空气中飘扬。 前任首相的生日宴会,邀请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政界人士,商业名流以及华族代表,外层环绕着穿着黑衣戴墨镜的保镖。 宴会的保密性其实非常高,如果不是内部人员的泄密,黑衣组织想要下手也是件难事。 一轮庆贺过后, 大部分人都走的七七八八,只有一些与前任首相关系更亲密的人物留了下来, 借着维护关系的借口留下来交流感情。 实际上谁知道呢。 花开院春奈和降谷零, 他们站在庭院的走廊中,俨然一副闹别扭的小夫妻模样。 但只有本人才知道, 隐藏在黑发之下的耳麦中正在进行一场惊天阴谋的策划。 “现在人太多了,你们待会把任务目标带到庭院里, 那里比较空旷。”耳麦传来刺啦刺啦电流声,赤井秀一道。 诸伏景光在一旁轻轻擦拭着枪托,男人粗壮有力的手骨被黑色皮手套包裹,这边枪很沉, 就如他的心思一般深沉,他和零要在这场行动中保全那位的性命。 “当然。”金发轻熟少妇眯起眼睛,唇蜜流光溢彩, 轻轻点头时难免带动额头流苏晃动,声音却十分低沉。 中断耳麦,降谷零因为女装升腾而起的火气尽数消散,重要的是当下的任务, 他掐断了耳麦,对着花开院春奈招招手。 明明是四个人的队伍,大家的目的却背道而驰,他要趁着人多将花开院春奈甩开。 “早见,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分头行动,你……” “好哦。” 高大俊秀的男人如同一只被驯服的豹子,憨憨地俯下身体,支着耳朵听从金发轻熟少妇的蜜语,落在外人眼里谁不感叹一句郎才女貌。 除了远处的一位金发青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用宽袖揉了揉眼,依旧不敢置信。 金发青年生得一副清丽精致的好相貌,身着映着翠绿修竹的和服,但气质却与相貌截然不同,狭长的狐狸眼眯起,淬着傲慢和阴毒。 此人正是禅院直哉。 他心里十分疑惑。 甚尔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外在形象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内里的气质却完全改变,如果说甚尔君以前是一柄见血的刀,被浸泡在阴寒里,那现在就是一只憨厚的大狗。 不是听说他爱人离去后就一直消极度世吗?原来是找到了第一春,哦不对是第三春吗? 禅院直哉在仔细去看那位第三春,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这位第三春更是让他惊掉下巴。 实在是太难看了。 禅院家族作为绵延千年的家族,依旧保存着古时的审美,喜爱柔弱贞顺的女子,最好是有鸦黑柔软的发,洁白细腻的肌肤,绵软清澈的躯体以及纯真无辜如春日樱花的眉眼。 而现在附在甚尔君耳边说话的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个子高的像个男人,身前扁平如板条,肌肤黝黑得像是在山里晒了几年,声音更是粗得像被烟熏火燎过。 甚尔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金发青年皱着眉头,站在流水的小桥上,想要上前询问甚尔君,但又碍于周围来往的人不能直接上去,他在那里踌躇着。 “禅院少爷,中村夫人和议员想要见您。”旁边一位带着墨镜的保镖小声道。 禅院直哉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他冷漠地嗯了一声,从流水小桥撤下,决定待会再去找甚尔君,毕竟父亲让他来参加这次宴会目的不是为了游玩。 他穿过一道道纸门来到一处静谧的空间,里面的人坐着一对夫妇,看见他来了一下就站起来。 “直哉少爷/直哉先生。” 禅院直哉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管男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身份多么尊贵,在他看来也不过一届蝼蚁,非术式者非人。 对于普通人的世界,无论什么阴谋诡计在超自然的力量就不够看了,比如眼前的女人,他又看了一眼沉默寡言女人,属于禅院家族某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庶女。 没想到她还能自己搭上议员这样的潜力股,既然能给家族带来利益,家族也不会过于苛责,甚至还派他出来做做样子送出祝福。 “父亲让我带来问候,祝你得偿所愿,早日登上那个位子。”他虚伪地恭维两句,嘱咐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转身离开。 沉默寡言的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遮掩在宽大绣袍的身躯下苍白瘦弱,她对丈夫挤出一个笑容:“琉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