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苏醒过来的苏绯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照镜子。 刚刚上楼的时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现在手里的积分不多了。 如果磕出一个大口子来,也买不起焕颜丹。 或者说,买了焕颜丹,就生不起孩子。 苏绯看着镜子里自己完好如初的脸,终于松了一口气。 “殿下,好似是这间屋子。” 听到解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绯打了个激灵,一步窜回床上,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椅子被拖动到了床边。 “她睡了多久了?” “回殿下,小姐从昨晚晕倒后一直昏睡着。不过小人为小姐诊过脉了,小姐只是太疲累了,休息一阵子便会康复,殿下无须太过忧心。” “嗯,你们都出去吧。” 苏绯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是陆天无和亓颂在说话。 耳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而后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 “既是醒了,就把眼睛睁开。” 苏绯身子一僵,缓缓地睁开了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她之前没怎么好好观察过他。 这样离近一看,发现他的眼睛还长得挺好看的。 他总是板着脸,眼神总是很凌厉。 可他明明长着一双小狗眼睛,浅浅的双眼皮,眼睛形状像杏核。 “做什么一直盯着本王。” 他坐回椅子,冷冰冰地来上了一句。 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的苏绯甜甜一笑,轻声感慨:“殿下的眼睛真好看呀。” 她一句夸赞,让他变得极其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他冷哼一声。 “你倒是好得快。” “让殿下担心,是我的不是。” “既是你知晓,何必要那么倔强,将本王送来的人又退了回去。做事不清楚自己的斤两,非要将自己累死才甘心。本王也不知你是蠢还是自负。” 苏绯悠悠地叹了口气。 “殿下总是把关心人的话说得那么难听。” 亓颂冷眼。 “那本王该说什么,夸你吗?” 她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 “说你挂念我,说你听闻我病了的消息便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儿,马不停蹄地赶来看我,就连头发都乱了。” 她说完,又摇摇脑袋。 “不对。应当什么都不要说。殿下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我明明就已经知晓殿下的心了。” 亓颂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 心里那被细线悬挂着摇摇欲坠的爆竹,倏地断线坠下,然后在他的胸膛里面“嘭”地一声炸开,色彩绚烂的火花四溅。 厚脸皮! 他深吸了一口气,余温仍在四处乱窜,他冷静不下来。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见你无碍,便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直愣愣地往门外冲。 苏绯急吼吼地坐起身。 “殿下,五日后是殿下的生辰宴,我能去吗?” “到时,本王让解良来接你。”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剩苏绯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笑。 他可太好逗了。 怪有意思的。 为了准备给亓颂生辰宴的礼物,苏绯没有做过多的休息。 她让人将回神丹汤备好,又问过病患集中地里病患的意愿,拉出来八个愿意以身试险的人。 她为他们分组试药。 在不服用回神丹汤的情况下,喂他们服下此前总结下来的药,再做总结。 痢疾、抽搐、昏厥、发热、四肢麻痹、起红斑,这些症状都找到了对症的药方。 药材互相作用下出现的一些不适,也都得到了解决。 唯独呕血,仍是难题。 五个人围坐在方桌旁,一筹莫展地盯着一桌子凌乱的药方。 思量许久后,陆天无猛地抬起头。 “蒲萸草,不若试试蒲萸草呢?” 郎中们左看右看,而后失落地摇头。 “蒲萸草是剧毒之物,又无药可解。虽有止血功效,可毒性太大,我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