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瘟疫没要人命,倒是先叫这毒物也取了命。” “若是找到与这蒲萸草相克之物,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瞎说,蒲萸草的毒是解不开的。我祖父当年便是想要找到能解蒲萸草之药,便因此而亡。这太过冒险,不可不可。” “蒲萸草?蒲萸么?” 躺在地上的一个妇人摇摇晃晃地坐起身。 “芍茗可解。” 众人目光看向那个开口说话的妇人。 陆天无更是两眼放光地跑到她身旁蹲下。 “这有何根据?” 那妇人无力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我并非津阳人,而是从霁安一个村子远嫁来的。我们那儿蒲萸很多。蒲萸虽是毒,但味道甜,孩子们不懂,常常误食。村里的老人知晓了便喂芍茗给他们,吃下就好。所以,人人都知晓。” 陆天无站起身,蹙着眉头,来回走了两步。 “蒲萸虽少,但至少还能再找到些。可我们津阳长不出芍茗,这一时半刻地去哪里弄?” “我家中有,嫁来时,带来的。” 那妇人勉强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报了自家房子的位置。 “就在一进屋的贴墙边儿的柜子里。大人认识,便去取吧。” 陆天无感激地看了一眼妇人,“多谢。” 按照陆天无所说的,苏绯立刻派人去蒲萸草生长的地方采药。 陆天无也立刻动身寻找芍茗。 直到天黑,采了蒲萸草的人才回来。 为了确保芍茗能解毒,陆天无直接吃了一口捣碎的蒲萸草,片刻后他的脸色就开始发紫。 他哆嗦着将手里准备好的芍茗塞进嘴里,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静静坐在那里等待结果。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 郎中上前为他把脉,确认芍茗可解蒲萸的毒,便开始热火朝天地捣药,配药,折腾到了快天亮,才将一碗汤药端了上来。 药,制出来了。 可是谁敢尝试呢? “我来吧。” 苏绯走上前,将桌子上的汤药端起来,却被陆天无拦了下来。 “小姐,还是我来吧。这芍茗虽能解毒,但用量却少。小人答应过小姐的,不能食言。” “我有药。即便中了毒,我也能为自己解,你放心吧。” 两人争来夺去。 忽然有一双手从两人中间伸过来,趁着苏绯不备,夺走了汤药碗。 苏绯诧异地转过头,见那妇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已经捧着碗将药喝了下去。 她抱歉地冲着苏绯笑笑。 “我在这世上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不怕死的。若没有小姐带我离开那儿,想必我两日前便该死了。如今多活了两日,已是恩赐了。” 喝完药,妇人转身躺回了自己的铺盖上,闭着眼静静等着命运的决定。 陆天无坐在她身旁,仔细地观察着她的情况。 苏绯和其他郎中也坐在一旁等着。 直到天光大亮。 苏绯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问了句,“如何了?” 正在为妇人把脉的陆天无放下了夫人的手臂,大步走到苏绯面前。 一夜没睡的他,看上去却精神很足。 “小姐,兴许是……成了!” 苏绯不可置信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妇人。 再看向别处刚喝过回神汤的病患。 气色看上去大致相同。 “真的,成了?真的成了吗?!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 苏绯激动地大叫着。 “爹,我饿了……” 正巧身后传来陆京墨细细的声音,苏绯回过头,激动地将她抱在怀里,使劲揉搓。 “小丫,你爹可太棒了!帮了我天大的忙!你想吃什么?姐姐叫人去给你买!” “什么都行吗?我想吃黄糖糕,两块行吗?” “给你买五块,十块,一百块!” 陆京墨皱皱眉,“小丫吃不了。” 站在一旁的陆天无也跟着“嘿嘿”地笑起来,“你个傻丫头,小姐那是逗你呢!” 苏绯是真的高兴。 有了这个消息,她们这段时间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 拿到药方,她就不单单是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