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能办喜事儿,所以我家铁柱和琼丫头的婚期还得再等等。” 于氏撇嘴,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刚想阴阳怪气地呛两句,却被朱大友抢先道,“修缮祖坟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正好,咱们家再留琼丫头一些时日。”顿了顿,朱大友又问于氏,“桂芳,你说是不是?” 听了朱大友的话,于氏心里头恨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她总不能上赶着强逼着人铁家将朱琼和铁柱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吧?那成什么样了?她家琼儿虽不是千金小姐,但在她心里头也金贵着呢! 于是,于氏扯了扯嘴角,勉强地应了声“是”。 铁柱娘又与朱大友和于氏说了会儿话,便告辞离开了。 …… 吃晚饭的时候,朱大友将婚期告诉了朱珠,嘱咐她今后这段日子就好生在家里头绣嫁妆。 朱珠红着脸,点头应了。 朱琼咬着筷子,见朱珠那副娇羞的模样,甚是来气。凭什么她定亲比朱珠早,婚期却迟迟没有定下来?倒是朱珠这个在后头定亲的,反而居上了? 越想越气,朱琼一时没忍住,就摔了筷子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让原本好生吃着饭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琼儿,娘早就与你说过了,不要熬夜做绣品,瞧你,拿个筷子都拿不稳。”于氏哪里不知道朱琼在气些什么,但朱大友还在跟前,这丫头就敢做出摔筷子的事儿来,真真是不懂事。可朱琼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她这做娘的只能替她掩饰了去。 “我……”朱琼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满脸涨红,说不出一整句话。 “二妹也真是的,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用不着你熬夜做绣品贴补家用。”朱珠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又道,“以后可别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老朱家苛待你这个后头娘子带进来的闺女了。” 朱琼只觉得朱珠的话戳到了她的心窝子,心里头的火又冒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自个儿的娘给一把扯住,只听她道,“琼儿,你累了,娘送你回屋休息去。” 说罢,于氏便不由分说地将朱琼带离了堂屋。 朱大友此时已经满脸的不快,他这个一家之主还坐在堂上,做闺女的都敢摔筷子,这不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若不是于氏反应快,将朱琼带走了,不然,他准是要斥责一番才行! 朱珠见朱大友脸色阴沉,笑道,“爹可别生气了,晚上与二娘好好说说,让她约束二妹一番,免得日后嫁了人,惹了祸,咱们老朱家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听了朱珠的话,朱大友直点头,“是这个理。” 于是,到了晚上,朱大友便让于氏好生管教朱琼,免得日后惹祸。 于氏是气梗在胸口,她家琼儿她哪里没教好了?倒是朱珠那死丫头,眼睛里头没有她这个二娘,她才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于氏一时间将朱大友厌恶得十乘十,暗自后悔怎么就嫁了朱大友这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在偏心这一块倒是无人能及。 猛地,于氏心里头又想起了葛掌柜,虽然葛掌柜身材肥硕,但为人知情识趣,在床笫之间又甚是勇猛,她怎么就没早遇见葛掌柜,不然,说不定还能弄个掌柜娘子当当。 “爹,大姐,你们还吃不吃饭?不吃的话,可都被珊儿吃光咯。”朱珊适时地出声。 朱琼抿嘴一笑,点了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鬼灵精的。” 朱珊揉了揉额头,笑眯眯地煞有介事地道,“嗯,像大姐。” 朱珠和朱大友一愣,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遂将朱琼那点子不快的事儿给抛在了脑后,继续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 再说于氏拉着朱琼回到了她的屋子,与她好生地说道了一番,末了,还是那句话,让她暂时忍一忍。 朱琼不快,撅了嘴,“忍忍忍,娘您只会让我忍,您瞧瞧,朱珠那死丫头都已经跑到我头顶上来撒野了!” “娘能不知道?你就听娘的,娘总不会骗你!”于氏叹了口气,无奈朱琼的沉不住气,遂道,“你若是在家里待不下去,我明儿个就送你去你姥姥家住段时日。” 朱琼不想见到朱珠,于是同意了于氏的安排,第二日就去了姥姥家。 朱珠对此乐见其成,少了朱琼在跟前杵着,连空气都比以往新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