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司庭远一愣,又听朱珠继续道,“小的时候,爹和大伯父教我们认字,但因为没有银子买纸笔,就只能在院子里的地上用树枝比划比划,所以真要用笔写却是写不好的。” 司庭远点头,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从镇上买来的笔墨纸砚放在桌上,朱珠高兴地挽了袖子凑过去,问他,“怎么把笔墨纸砚都放在柜子里了,该放在外头才是。” “这穷乡僻壤的,除了读书人,你可见过有哪户人家家里放着笔墨纸砚的?既然隐姓埋名扮了猎户,那就要做得真一些。”司庭远笑着道,一边伸出手,让朱珠也替他挽了衣袖。 朱珠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你说得有理,那待会儿用了,就再好生收着。” 说话的当口,司庭远已经快速磨好了墨,用笔沾了,往纸上写了几个字,朱珠探头一看,是他们俩的名字。 “来,我教你。”司庭远将笔递给朱珠,等她站到桌前,他从身后环住她,握着她拿笔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已然是日薄西山时分,窗外绯红的霞光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映上了绮丽的光晕。 司庭远停了磨墨的手,看了朱珠自己写的字,虽然不甚工整,但比刚开始写的时候好了许多,便道,“累了吧?快歇歇。” 朱珠收了笔,冲司庭远嫣然一笑,道,“胳膊有些酸,但我还能坚持。” “好了好了。”司庭远拉过朱珠的手,使了巧劲替她揉捏胳膊,道,“今儿个就到这了,听话!” 朱珠被司庭远这么一捏,顿时感觉胳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眉眼弯弯地笑着道,“相公,你这手艺倒是不错。诶诶诶,就是这,就是这。” 司庭远宠溺地摇了摇头,“娘子怪会享受的,倒是使唤起为夫来了。” 朱珠撅了嘴反驳道,“相公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分明就是你自己要替我揉胳膊的。” 司庭远无奈,道,“好好好,是为夫不忍娘子劳累,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说着,朱珠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 到了用晚饭的时辰,司庭远没有让朱珠动手,而是自己去灶房做了两碗面疙瘩。 因为面疙瘩做得味道鲜美,朱珠食指大开,一时用了不少。 待她还想要再盛些的时候,司庭远阻止了她,道,“小心吃多了积食,晚上难受睡不着觉。” 闻言,朱珠只好作罢,不过,却央着司庭远明儿个一早再做这面疙瘩。司庭远应了,她才心满意足地收拾了碗筷,去灶房刷洗。 一时无话,便很快到了安歇的时辰。 烛火下,司庭远看着朱珠的眼神灼热无比,惹得朱珠一动都不敢动。猛地,司庭远将朱珠打横抱起,快走几步,将其放到床上,他则站在床边从上往下俯视着她。 朱珠眨了眨双眸,紧张地看着他,此刻,整个屋子里似乎就只有彼此愈见急促的呼吸声。气氛越来越暧昧,直至司庭远的唇终于落到了朱珠的唇上。 辗转反侧,极尽缠绵。 直到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司庭远停了下来,粗喘着深深地看了朱珠一眼,转身往屋子的隔间走去。 朱珠坐在床边,红着脸愣愣地听着隔间里传来的水声,“轰”的一声,脑袋跟炸了似的,他……他……他在克制自己! 虽然与司庭远成亲了,但是毕竟是在热孝内成的亲,只允许在成亲之夜圆房,之后还要以出嫁女的身份为朱大友服丧一年,所以在这一年里,该守的礼还是要守的,包括她和司庭远不能行夫妻之礼。 隔间里,司庭远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浇着自己,该死的,自己引以为傲的定力碰到朱珠就溃散成沙,这时,司庭远才不得不承认,他是栽进去了。 待司庭远从隔间出来,朱珠已经躺在了床上,司庭远掀开被子躺到她旁边,将朱珠揽在怀里,感觉到朱珠身子颤了颤,低声笑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朱珠埋在司庭远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闻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嘴角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不消片刻,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就传到司庭远的耳朵里,朱珠已然睡熟了。 司庭远吻了吻朱珠的头顶,方搂着她睡了过去。 天明时分,鸡叫三遍,朱珠就醒了。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司庭远,朱珠小心地起身,掀开被子就想从司庭远身上跨过。 谁知,司庭远早就被朱珠方才的动静惊醒了,等朱珠刚有所动作,他就伸手猛地将她一拉,朱珠被吓了一大跳,一个不稳就趴在了司庭远的身上。 司庭远闭着眼睛,搂着半趴在他身上的朱珠道,“还早,再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