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劫卿笑着开口道:“孟娘子怎么可能是嫌犯呢!” 杨无悔回头看着顾劫卿,回复道:“为什么不可能?任何一个和孟冰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而且这位孟双娘子嫌疑是最大的。” 顾劫卿摇头道:“不对,不对,这孟娘子为何要杀自己侄女?这没有理由啊!” 杨无悔叹息了一声,看着顾劫卿只觉得这人不会是色欲熏心了吧! 不过顾劫卿此行是自己重要的同班,杨无悔还是愿意与之解释的。 “理由很多,比如双方对于胭脂铺的经营理念不一样,比如分到的钱财不同,又比如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种种种种,都可能导致一个案子的发生。所以我的顾兄,不要在认识我以后,就不动脑子了。” 顾劫卿白了杨无悔一眼,可杨无悔说的确实是真的。 因为在顾劫卿认识杨无悔以后,他就不爱动脑子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没有杨无悔聪明,那么保护好杨无悔,就是保护好了自己的智商。 可杨无悔觉得,顾劫卿怎么说也是皇城司副指挥使。 终归啊,不能够只依靠自己。 等回了县衙,杨无悔又去找了半年前给孟冰验尸的仵作。 这老仵作听到新来的县尊大人问起这个事儿,倒是也还算记得清楚。 他记得孟冰就是被勒死的,当时凶器是一根麻绳,还就在她们家中的床头柜上放着。 是当时找到尸体以后,对比麻绳得出的结论。 杨无悔问完了仵作,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展仪容见杨无悔回来,便询问道:“可曾有什么线索?” 杨无悔回答道:“今天就见了孟双和给孟冰验尸的仵作,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明日我去牢里会一会这位张公子,看看他是个怎样的情况。” 展仪容疑惑道:“就盗窃罪,现在还没有放?” 杨无悔解释道:“哪有那么简单,宋律规定盗窃罪其赃款赃物共计满五贯者直接处死,不满五贯者需要处脊杖20,配役三年。在仁宗在世的时候,对盗窃罪,一般处死刑,妻子发配千里,并没收财产赏给告发人,再犯者即使从犯也处死刑,这要比唐律严重得多。不过现在嘛,是按照前者来处断。” 展仪容一脸不敢置信,对于宋律她确实不怎么熟悉。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般严重。 “这位张公子没有被判死刑,便是因为需要配役三年?” 杨无悔道:“没错,便是如此!” 这时候王如兰突然开口说道:“我也记得这个案子,好像这位张公子叫张胜吧!半年前,衙门审理过他的案子,他偷了城北一个卖字画先生的钱黄先生的钱。不过不多,好像只有一些碎银子,大概在五钱左右。当时便被抓住了,而且在衙门里被杖刑的时候,我也是亲眼目睹,被打得老惨了,差点就给直接打死了。” 王如兰还补充了一句:“这个案子是上一任县令,陆县令判的。” 杨无悔看了一眼王如兰,而后又看向了展仪容。 展仪容疑惑道:“怎么了?” 杨无悔回复道:“没什么!” 随后他又对着王如兰道:“如兰,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判的案?” 如兰摇头:“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天下着雨,就那天下着雨。我之所以记得下雨,是因为那一个月就下了两次雨,这一次还是急雨,所以我就记下来了。” 杨无悔站了起来,走到那些案卷跟前。 他对着王如兰和展仪容说道:“仪容,如兰,帮我找一下这个案子的卷宗!” 展仪容一愣,王如兰却道:“卷宗不难找,刚刚大人你们出去的时候,我闲得无聊就整理了一下。第一摞是一年内的,第二摞是三年内的,第三摞是三年以上的,最后一摞则是那种七年以上的。” 展仪容一阵错愕,杨无悔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刻,展仪容怎么会不懂杨无悔的意思。 但杨无悔只是笑了笑,便走到第一摞这里,在第三个案子这里,找到了关于张胜的卷宗。 说这张胜,剑南人士,二十有余。 刚来西充县,便偷了城北卖字画黄不遇的银子,当场被抓获。 于是黄不遇报官,将其抓获。 日子是去年的十月初七。 看到这里,杨无悔皱起了眉头。 展仪容凑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 杨无悔解释道:“我去孟娘子家中,甚至在孟冰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