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她的离开根本没人在意。 倒是时钰的出现,引起了府中不少人的注意,甚至还被时折安叫去谈话。 可时钰就像个滚刀肉一样,是什么话都不说。 可他日日往城外跑,也早就被人盯上。 这一刻,他们回来的消息怕是已经传遍了。 姜晚看着习嬷嬷手中的花枝和剪刀,问道: “嬷嬷这是在……插花?” 习嬷嬷这才想起什么,“我这两日闲着没事儿,就想着两个房间里放些花。” “这初夏的花不多,月季好看,富贵!” 说完,拉着姜晚向自己出来的侧屋里走。 见身后晏珩也跟了过来。 “世子,还是去歇息会儿,您屋里那花儿已经放好了,好闻得很。” 晏珩愣了下,突然扬起了笑来。 习嬷嬷自老侯爷去后,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晏珩的笑了。 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就听这个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道: “忘记告诉嬷嬷了,我与晚晚成婚了,以后她就是世子夫人,我是郡马爷。” “这休息自然要在一个屋了。” 习嬷嬷明显没反应过来。 愣在那儿半晌。 老人家突然扔了手中的剪刀和花。 带着花汁的手猛地拍在了晏珩的手臂上。 “在哪里取得!郡主可是金枝玉叶的贵人!你说取就取了?” “可纳采问名?可纳吉纳征?可有三媒六聘!……” 眼看老人家激动的脸都要红了。 姜晚赶忙将人拉开,“嬷嬷,我们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这些虚礼不讲也罢。” 习嬷嬷没理会姜晚,继续对晏珩道: “郡主的身世我知道,她没了父母,但是你不能欺她没了父母。” “你……” “嬷嬷。”姜晚实在没忍住,再次将人拉住,直接推进了屋里。 回头冲晏珩眨了眨眼,将人直接关在了外面。 “哎……” 习嬷嬷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抬眼看着那插了一半的花瓶,也没了继续的心思。 “郡主,委屈你了。” 老人家说着又红了眼眶,“大爷和大夫人走得早,老侯爷也没了。” “二房是一群人面兽心的,世子啊,也没人看顾。” “这家中但凡有个长辈,也不至于让他如此胡闹。” 姜晚抓住习嬷嬷的手,笑道:“委屈什么。” “遇到这么好看的丈夫,我赚大发了。” 习嬷嬷哪里不清楚晏珩的状况。 眼下虽然看起来如同正常人一般,但到底身上有除不干净的毒。 原本她想的是这孩子能安安稳稳走完这一生,少一些灾难,少一些痛苦便好。 后来姜晚出现,她又贪心的希望,那孩子能有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心疼自己的知心人。 可如今愿望成了真,她又觉得心中堵得慌。 若是世子抵不过这一年半载。 这么好的姑娘…… 又要如何啊。 姜晚和晏珩成婚在外人看来胡闹了些,可到底只是他们两人的事儿。 唯独习嬷嬷,她从小是晏珩的奶嬷嬷。 这一切的观点,都是从一个真正地将晏珩和姜晚当做孩子的长辈出发。 她心中为晏珩高兴,又为姜晚难过。 是以才觉得,一个女子在深知一切的情况下,他于婚仪还如此随意,就有些过分了。 姜晚没敢多说什么,她的观念,这个在封建社会一辈子的老人定然是无法理解的。 干脆任由老人释放情绪,自己则试着将放置在桌子上的花叶插进瓶子里。 可还没插上两支,习嬷嬷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