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仲卿卿笑闹了一番,待到头发被她吹干了,楚城幕这才站起身,把写字台前的位置让给了她。 大妞把风筒啥的收了起来,在写字台前坐了下来。说来这些东西都是她贴身的用具,专门从渝州带过来的,出门在外,别人的东西她始终是用不惯。 看大妞坐了下来,楚城幕拉了一根板凳在写字台的另一面坐下,拿起浓茶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趴在桌子上,说道: “你先把你们今晚商量的商业计划写下来,你一边写,我一边跟你说我这次计划的思路。到时候怎么写,怎么润色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注意一下格式,这玩意儿是要交到江州省委的。” 对于仲卿卿来说,一心二用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听到楚城幕说起要交到省委,不由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个李靓还真是李朝援的侄子?一窝好竹里还真出了一根歹笋?” 楚城幕闻言,回想起之前吃宵夜时李靓面对妻子对另一个男人以色侍人时的反应,也不由摇了摇头,道: “那玩意儿就是个废物,这东西主要是要通过他的手交到李朝援手里,不然有啥事儿我就直接和他妻子商量了。看来老天爷还是个公平的,只给了他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面孔,却忘了在他脑子里装一个成年男人的思维。” 仲卿卿闻言,突然停下了笔,然后用签字笔头对着楚城幕的脸指了指,笑道: “这话在你身上可不太准,老天爷不仅给了一张好看的脸,还给你了一副好身材,最后还往你脑子里塞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思维。”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把手边的浓茶递给了大妞,回答道: “这关老天爷啥事儿?脸是我妈和我爸给的,身材是我自己练的,至于思维嘛……姑且算是老天爷给的吧!” “贫嘴,先不闲扯了,你还是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再扯下去,咱俩睡下都不知几点了。”大妞闻言,白了楚城幕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浓茶喝了一口,又低头写起了计划书。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花了几分钟的时候,又把之前对陈天悦和唐柔说过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楚城幕的整个计划,正在奋笔疾书的仲卿卿不由顿了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侧坐在写字台上的楚城幕,说道: “小幕,你又长大一些了,这个计划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楚城幕闻言,晒然一笑道: “之前以为我会怎样?” 仲卿卿闻言,咬着笔头想了想,道: “我还以为你会动用渝州天幕那边的门户网站,再按以前的做法,躲在幕后,找水军把这个事情闹大,最后让吴海区政府迫于舆论压力,解散之前的合作社。到那个时候,咱们在横插一脚,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操作的么?” 楚城幕闻言笑道: “其实之前我还有个更狠的,咱们啥也不做,等到茶农和吴海区政府矛盾最尖锐的时候,等到这帮茶农对继续种茶没有信心的时候,直接抄底那七千亩茶园。” 大妞闻言,一对深邃的欧式眼不由笑得眯了起来,又低头继续书写,同时轻声问道: “那怎么最后却放弃了?”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道: “之前我不说了嘛!许敬的事情如果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退让!如果我不那么强势,我和他之间,现在或许还能保持之前亲密的友谊,同时事情和现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仲卿卿用手抚了抚掉落到脸侧的鬓发,轻声回答道: “我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你花了多久?五个月?半年?” 楚城幕闻言,笑道: “或许对你来说是成长,对于我来说,只是归纳总结吧?” 仲卿卿闻言,侧头思索了片刻,以为楚城幕是在说“吾日三省吾身”,也没太过在意,又把思绪转到了当下,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小幕你的整个计划都挺好的,可唯一让我觉得疑惑的是,你怎么确定李朝援一定会对东山碧螺春的项目另眼相待?说是什么改革开放的标志性项目,这不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么?万一判断失误了,得不到李朝援的声援,那这个计划就从一开始就无法展开了。” 楚城幕闻言摇了摇头,又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把头枕在双臂上,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这可不是什么猜测,而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不瞒你说,我还觉得我对这个碧螺春项目的重要性有些低估了。不过真要说起来,就涉及到一些老黄历了。” 仲卿卿闻言,偏了偏小脑袋,感觉从楚城幕这张虽然成熟了不少,可依旧还有些稚嫩的面孔里说出老黄历三个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