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思忖半晌道:“灵芝可以给你们一百四十五两,黄芪、茯苓这几味六十文一两,五味子五文一斤,至于这山药三文一斤。”他奔着长期合作,给的都是实诚实的价。
“好,不出意外,大概明年我们还会带灵芝过来。”价格满意,欣姐儿笑道。
周掌柜见一直是小姑娘说话,心中疑虑:“姑娘是跟着老师傅学医的?”
刚开始他以为梁二是药农,可全程看下来定主意的显然是小姑娘。
在他印象里只有一些有家底的医学世家的孩子才会小小年纪熟知药材。
这小县城他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医学世家,那就只有归隐的医人,心里不由的郑重了几分。
“嗯,我跟着老祖宗学。”欣姐儿笑得隐晦。
别人给自己假想出了一个后台,她求之不得,有后台好做事。
梁二觉得欣姐儿将老祖宗的事说出来不妥,可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只安静地呆在一旁。
药材,总共卖了一百四十九两银子。
梁二双手在破旧的衣服上擦了好几次,才手抖地接过银子,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更何况是赚了。
他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银子包好,小心地放到背篓里,上面铺上些五味子的枝叶。
这才牵着欣姐儿的手往外走,欣姐儿笑着跟周掌柜道别,说以后有好东西一定还往这里送。
出了药铺,欣姐儿才开始仔细观看起县城的街景。
这里比前世的县城热闹,街道是比较宽敞的两车道,道路的两侧是各种摆摊小吃,后面才是鳞次栉比商铺。
人流穿梭涌动,此起彼伏地叫卖声好不热闹。
每三天一次集,今天正好是赶集日,周边的村民只要家里有采卖东西的都聚在这里交易。
欣姐儿爬上车,梁二推着她往布庄去。
再过两个月天就要开始冷了,家里挣了钱,妻子让他买些布,好给孩子们备些暖和的冬衣,顺便也把妻子的绣品卖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布庄。梁二拿着绣品进了布庄,与店家商讨。
“绣帕二十五文一张,衣服七百五十文。”
店家明显在压价,他笑道:“我是杨氏的丈夫,她在这卖帕子都是三十五文一张,衣服也是一两银子一件的。”妻子与这家合作也有个五六年了,价格一直没变过。
“杨氏?”
梁二堆笑道:“嗯,石桥村的杨氏,您看价格能不能再高些?”
“没听过,帕子就二十五文一张,衣服七百五十文,要卖就交货收钱,不卖就别站在这碍事,影响我生意。”
梁二脸色有些难看,一算下来,这次的绣品比以前足足少了三百文,但妻子出门前还特意交代他问问衣服能不能再涨涨,卖个好价。
想着妻子熬红的眼,他把绣品一收,恼怒道:“那我们去别家看看。”拉着欣姐儿就往外走。
布庄掌柜喊道:“哎,你等等,帕子三十文,衣服一两银子。”帕子还好说,但衣服款式挺别致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杨氏,我记起来了,合作了好些年,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让些利。”
“爹爹,我们把帕子卖了就好。”欣姐儿脆声声道,衣服有她的指导,是独一份,她不想贱卖。
“不行,要卖就一快,不然我们可不收。”
欣姐儿扯了扯梁二的衣袖。
梁二会意,把帕子一揪,东西一拢放回背篓,抬脚便走。
布庄掌柜转身对伙计大声道:“去,跟赵掌柜说一声,不收她们的东西。”
欣姐儿脚步一顿,县城就两家店,赵掌柜不收,那他们的东西就没人收了。
她心里有过意不去,别自己一时的意气用事把家里的一条谋生路给断了。
小女子能屈能伸,她又很没骨气地拽着梁二来到了掌柜跟前。
完全不理会黑着脸的梁二,拿出了伺候甲方的本事笑吟吟道:“漂亮姐姐,您一看就是富贵的,不差这点利,要不您再给我们涨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就好,我还想卖个好价,我爹能给我买顿肉吃呢。”
掌柜的可是人精,商人重利,可她都好久没听人叫姐姐了,还叫得那么甜,笑道:“让点利一行,可以后你们再有什么新鲜样,只能往我店里卖。”她跟赵掌柜是同一个东家,可也是有业务比拼的。
欣姐儿谄媚道:“行,没问题,我去别家也没人敢收呀,你说是不是。”
“哼,还算上道。”
最终帕子三十五文一张,衣服一千二百文一件,至于以后的新款,那就且等着吧。
卖了绣品,买好棉布,出了布庄,梁二要了十个肉包子,让店家打了些汤装到壶里。
孩子、妻子各吃两个,他吃些干饼。
他推着车赶路,欣姐儿坐在车上就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