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二年,满清于荆州城中设间墙,东部驻满洲八旗兵,称满城。 尚嘉保望着此刻正在为布防满城而不断穿梭走动的八旗子弟,心中有种说不出凄凉感。 堂堂的天朝上兵居然被逼到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满城中,实在丢人。 忽然,满城门城头处的守军吵杂声不断,完全没有军中应有的肃静。 “达石慕,去看看城门头那边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思在那喧哗不断。”本来就很是心烦的尚嘉保看见如此情景,便忍不住胸中怒气,急冲冲地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道。 “嗻,奴才领命。”听到尚嘉保吩咐的达石慕立马跪地说道。 然而,在达石慕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之际,这城头处便派来了一名报信的守卫。 守卫被带到尚嘉保面前后,立刻跪地磕头道:“卑职叩见将军。” “你们那边城头是怎么回事?何事这样喧哗?”尚嘉保也没有正眼去看那跪在地上报信守卫,只是以极为不高兴的语调冷冷的质问道。 自古上位者皆有不怒而自威之姿,更何况尚嘉保此时还是心烦意怒? 此刻,跪在地上的报信守卫心中很是担心。要是自己一个回答不好,惹了这尚将军生气,他让人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顿,自己也没地喊冤去。 “回禀将军,是因为城外有人在叫降。”守卫毕恭毕敬的回道,语气也尽可能的保持自然,生怕尚嘉保对自己有任何的不喜。 “叫降就叫降吧!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这些反贼也是知道攻不进我们满城,这才虚张声势的派人过来叫降。不用理他们就好,有什么好喧哗的。”尚嘉保不以为然的说道,似乎也在责怪那些守军们太过大惊小怪。 “是,将军。如果是平常的反贼到也没有什么,不过…”守卫欲言又止的回答道。 “不过什么?有什么快说,别在这里卖关子。”听着这守卫的回话,尚嘉保感到奇怪了。这究竟是何事,让这守卫会如此回答?。 “嗻,将军大人。”守卫手参着地面,半磕了下头回答道:“这是因为城外叫降的人也是八旗子弟,其中一个,他声称自己是寅宾门守将之一的图门.时。” “什么?那该死东西,他过来喊降都说什么了?”尚嘉保一听到叫降之人是图门.时,便立马忍不住怒气,大声的叫骂到。 看着突然间怒气冲冲的尚嘉保,报信守卫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才惹得尚嘉保忽然之间生这么大的气。 心中的恐惧,引得守卫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回…回禀将军。他说剿…哦,不…是反贼的头领张六说了。只要我们现在投降,他可以既往不咎的接受我们投降。如果继续冥顽不灵的抵抗,攻进城后将鸡犬不留。” 回完话之时,守卫立刻把头深深的埋到身子里面去。想着是不是能找到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不让尚嘉保看得见自己一般。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这算什么?”听完守卫的回答,尚嘉保怒不可及的在嘴上不断的念道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狂暴的边缘。 只见他一脚踢开了跪在面前的守卫,对着身边的手下大声说道:“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个狗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罔顾圣恩。他对得起祖宗,对得住圣上,对得住朝廷?这才刚刚换主子,便懂得立马回来咬人了。” 于是,尚嘉保一众人便风风火火的往满城入口的城头上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喊累了的图门.时已经退到了一旁,他让身边的人在继续的叫喊着。 “图门.时,你果然在这里。行啊,你这狗换了主子就过来这里卖弄,耀武扬威了?你对得住我。”在城头上往下寻找到图门.时后,尚嘉保便盯住了图门.时大声叫骂道。 闻声的图门.时立刻顺着声音寻找,只看见在城头女墙上探头出来对着自己叫骂的尚嘉保。图门.时也不不想其他,便立马不由得的解释道: “将…尚…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也是为了城中的将士们好,为他们找一条活路。” 虽说图门.时已经投降了剿匪军,可以不必再顾忌尚嘉保。但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畏惧,哪里是一时半会说改就可以改的。 在以前,尚嘉保对图门.时也是颇多照顾,加上清军这么早年养成等级森严的习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图门.时面对尚嘉保的谩骂没有一丝想要骂回去的勇气,而是找理由去解释。 “活路,我们需要你来找?别以为反贼一时势大就能有什么作为。这是因为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朝廷兵马聚集之时,就是你们的死路了。”尚嘉保嘲笑着对着图门.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