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楼,楼高两层,约一丈有七。底层之大,约占半亩之地。门宽两丈有余,宽阔的门口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匾上用正楷书写“飘香楼”三个字。 据闻,此字乃是飘香楼的东家花大价钱寻一举人所得。字虽为楷书结构,笔法却显得圆润,笔锋落处竟又苍劲有力,今人望而神怡。 夜,已悄然来临。 白日里被烈阳烤得炎热的大地如今也迎来了缓和的降温。 是夜,月色皎洁明亮。大街上即使是不打灯笼亦可清楚辨物。 城內宵禁前的时间是百姓能在夜里游玩纳凉的最好时光。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夏季特有的清凉感,令人倍感舒爽。 “来了,爷几位的鱼…” “几位爷,这是您们点的菜…” …… 此时,飘香楼里面正灯火通明的开市迎客,生意一片火爆。 放工回家梳洗一番后,王立跟蒋威二人此刻已经如约的来到了飘香楼门外。 “二位爷可是过来用饭?不知道是要听书呢还是听曲?”飘香楼门外的迎客小二问道。 听书、听曲,是飘香楼推出的新鲜事。 这个娱乐稀少的时代,即便是大户人家能够在吃饭的时候听人说书听人唱曲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更何况是普通百姓,更是不敢想。然而飘香楼却提供了这样的服务,这对于一些有需求的普通百姓来说,这种好事要是不占,那就是在吃亏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飘香楼作为一家新开的酒楼才行能如此的生意火爆、客聚如潮。 听书者,在飘香楼一楼。店家在店内左右的中间点处,分别设了两个讲台供说书人说书。 由于说书者的门坎相对较低,所以在一楼听书吃饭的人花费不多,甚至与其他酒楼相差无几,其主要的消费为底层的平民百姓。 听曲,自然是飘香楼二楼。唱曲相对说书而来更难些,所以要在这里吃饭的人花费自然也得高一些,消费者多为士子商贾之类,略有余钱之人。 当然,飘香楼的二楼除了设立了一个雅坐大厅之外,还特别设有几个高雅的包厢,供有需求的人使用。不过,价格相对雅坐大厅而言,花费又会高出许多。 包厢虽说价格更高,但是来二楼消费的人也不是出不起这点钱的人。但是,到二楼吃饭的人往往都是喜欢在大厅的雅座坐着。 倒也不是他们舍不得出那包厢的钱,更不是他们喜爱吵杂,只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怀着目的而来。 无他,概因这里的人多。 到这用饭的士人举子们可以通过吟诗作对、填词附曲等来提升自己的名气。商贾们则是利用吃饭之余,试图找些可以投资的‘目标’。 “听书还是听曲?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听书了。”蒋威心中念道。 其实,蒋威会不假思索的这样想也属于正常。因为飘香楼二楼除了用饭会贵些以外,还有一条特殊的规定: 凡是到飘香楼二楼吃饭的人,每桌必须有人能作一首或者一篇诗词歌赋。否则就要多交一钱的银子①,用作飘香楼在每日戌时三刻举行的诗词歌赋比赛的奖金。 也正是因为这条特别的规矩,所以大部分的平民百姓都自觉的选择在一楼用饭。书生们则以博得一个头彩的名声而纷纷选择上二楼用饭,以免被人笑话。 不过,大概是因为飘香楼这条特殊的规定,所以二楼的生意一直火爆,甚至比价格更便宜的一楼,生意还要好得多。 因为拔得头筹之人除了获得名气以外,还会获得不错的奖金。这奖金是除了获得由飘香楼代收上来银子外,还会额外获得飘香楼所提供的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于富绅之家的子弟来说或者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家境相对贫寒的学子却是无比吸引,更何况拔得头筹的美名,更是让他们都驱之向往。 据闻,曾有一穷书生因为作得一首不错的诗,便获得了四两银子的巨款,甚至还获得一金主的青睐。 这事让当晚在一楼吃饭的人听闻了都一副与有荣焉之感,宛如见到了科举的状元郎一般。 “听书。”蒋威很自然的回答道。 “好咧。”店小二往后吆喝一声道:“一楼用饭,两位…” “嘿,瘦猴蒋,你也来飘香楼吃饭?” 此时,蒋威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蒋威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身材与他相差无几的男子在叫唤道。 此人姓冯名乐,自幼与蒋威相识,因为身材瘦杆所以又被人叫做冯菜头。与蒋威作为城们守卫不同,他是一名狱卒。 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