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睡着了, 江倦才想起来他还有件事情没做。
刚才亲得太过忘乎所以,忘了问他“鱼池”究竟是谁。
陈酒手机里就没有“yu”这个姓。
还有那个白衣服的男生, 陈酒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江倦对他内心里莫名其妙生出的暗火感到奇怪迷茫,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可以被称之为是“吃醋”,只归根为祭品被别人看上的恼火。
陈酒几乎已经习惯了起床时身体莫名的沉重,这似乎是一种预兆。
喝水的时候, 嘴唇有些刺痛, 那只鬼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除了亲他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 陈酒对他的最后一点畏惧心消散得一干二净。
难道鬼还有欲望吗?
陈酒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天早上起来, 陈酒不像平常那般大脑放空, 无事可干。今晚他可是有一个大动作。
早饭时间, 陈之宵依然挨着陈酒坐,亲昵地抵在他耳边说话。
“阿酒,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酒悄声回答:“好。”
陈酒向来都不是会怂的那类人, 玩解密游戏时喜欢尝试多种方式, 万一这是通关方式呢?
陈酒隐约觉得江倦给他渡的那股力量有诡异, 虽然他的身体暖和起来了, 但是与此同时精力却像是被一点点抽走了, 再这么下去, 估计最后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任务可是活一个月, 早一秒走都不算数。
一旁姜述站在不远处, 给面包均匀涂抹蓝莓酱,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两人的对话似的, 之后将面包片放进白瓷盘里, 推给陈酒。
陈酒道了声谢, 一边打量姜述, 愣了一下。
姜述今天没穿那件黑黢黢的极为正统样式的管家服,白衣黑裤,气质十分清润。
陈酒瞥了好几眼,觉得有点新奇。
姜述原本便长得极好,但那件衣服实在太压气质,加上姜述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十分冷漠,有种无形把人拒之门外的气场。
但这次换了简单的衣装,看上去便十分温润亲近。
“姜管家,你换衣服了。”陈酒好奇道。
“嗯。”姜述颔首,“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少爷若是有事,便给我打电话吧。”
陈酒:“你要出去?”
陈酒和陈之宵互看一眼,有点惊喜。
——原本姜述就是他们计划里最难控制的一环,现在姜述主动要走,就减轻了很多麻烦。
“你要去多久?”陈之宵剥着一枚鸡蛋,漫不经心地问,“我们的午饭怎么办?”
“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冻在冰箱里,定时拿出来便可,若是不会煮,可以给我打电话。”姜述道,“路上来回的行程大约为四小时,晚上大概不能准时回来,晚餐也已经准备好了。”
陈之宵将鸡蛋掰开,蛋黄取出来,蛋白放到陈酒盘子里,又问:“外面路还不好走,姜管家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出去么?”
“一些私事,”姜述说,“不得不出去。”
陈之宵撩起眼皮:“家主知道么?”
“自然。”
似乎的确有急事,姜述只匆匆吃了几口饭,接到一个电话后,便起身穿衣服去了。
“早去早回。”陈酒随口客气了句。
“好的。”姜述披上那件被陈酒穿过的大衣,黑眸浅浅落在陈酒身上,“少爷,外面天冷,请不要随意乱走,容易生病。”
陈酒挥挥手:“知道了。”
姜述走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静默,这变动无疑是巨大的,令人猝不及防的,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但无论如何,他们离开的节点不能变。
陈之宵告诉他,这屋子里外全是监控,白天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监控拍不到的时候走。
但陈酒心中有些不安,想起姜述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句话,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陈之宵则在姜述离开的时候便拉着陈酒去了客房,这里的监控都被他摘掉了。他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电话一响,陈之宵说了些什么,随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陈酒:“你查他?”
“当然,你没发现那家伙很奇怪么?”陈之宵随口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只是个管家吧。”
陈酒:“那他是?”
“姜家最年轻的天师,别人都管他叫捉鬼天才。”陈之宵嗤笑一声,对这个称号嗤之以鼻,“估计是有所求,他才愿意来这地方盯着你。”
“盯着我?”陈酒似乎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阿酒,你太单纯了。”陈之宵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陈酒,“你必须走,呆在这里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