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照在一行人马身上,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山风凛冽,吹动着满山荒草凄凄,败絮飞舞,偶有一只只山雀飞过,凭添几分萧瑟的意味。
众人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走进黄牛古道入口。
沧桑古道处处显得凹凸不平,显然受经年风吹雨打,早已破败不堪。
入口处有一道半圆形拱门,两边生长着许多奇异花朵,杂草丛生,阵阵花香扑面而来。崖壁上生长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岩松。
路向南走在最前面,一边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迈步,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路况,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见大家都显得非常小心,生怕一个脚下不稳,连人带马滚落山崖。虽然心里直打鼓,但也只能壮气胆子,一步一步小心向前。
如此险要的地形,马儿倒也没有表现出惊慌,只是静静地跟在主人身后一步一步慢行。
柳如烟和罗香雪相看一眼,又看了看许枫,问道:“许伯伯,太阳快落山了,我们能在天黑前赶下山吗?”
许枫仰头望天,夕阳西下,天边的一抹火烧云格外刺眼,他幽幽说道:“看天色,再有三个时辰便会天黑,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下山去。”说罢,他眉间现出一抹忧郁,望着路向南说道“路壮士,这里的地形只有你最熟悉,还有劳你带路多费心了!”
路向南回头,淡淡笑道:“许大哥,你们尽管放心,我一定将大家安全带下山。山下寺庙里的一尘主持我认识,今晚能否在庙里住一宿!若是不行,我们就找个农家落脚!”他盘算着下山后的落脚处。
许枫朝路向南抱一抱拳,点点头,说道:“一切有劳路壮士了!大家多小心脚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惊慌!”
众人相看一眼,频频点头,每个人都仔细留意着自己脚下和周边的情形,显得谨小慎微,除了地上散落的沙砾,还要提防崖壁上的落石砸下来,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雷震天忽然说道:“寺庙乃是佛门清静之地,怎能容我们前去叨扰?依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个农家借宿吧?”
路向南道:“到时我们再见情况行事吧!据我所知,这山下倒是有十几户人家,都是以种地耕田为生的庄稼人!应是不难说话的。”
众人一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前面的路况并不太好,偶尔有散落的沙砾堆在路上,一行人前后跟在一起缓慢前行。
路向南和许枫不时回头提醒大家要多小心,千万不能走岔失足,一旦跌落,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家直直盯着前面的路,尽量不去瞧身旁陡峭的断崖,罗香雪何时走过这样奇险的山路,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不敢朝旁边的深涧瞅一眼。但走在柳如烟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觉得踏实了许多,不再似方才那般害怕。
众人边走边聊,互相打气壮胆,似乎这样便能转移开注意力,减少内心的恐惧。
不知不觉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回头看也已走出长长一段路。
残阳如血,将天边映照得一片金黄,太阳落入西山下,激射出万道金光。
沿着挂壁山路,众人终于来到那处最为险峻的转角山垭口,崖壁上一个巨大的凹陷口呈现在眼前,仿佛蟒蛇张开的血盆大口,只等着将所有猎物吞噬。
路向南望着眼前巨大的凹陷口,忽然说道:“这里就是黄牛古道最凶险的地方了,叫蟒蛇口。通过此处时,大家要紧靠崖壁,切勿朝崖下张望。大家都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大家皆都点头称是,暗暗心惊之余,多了几分戒备,凝神摒息,不敢有一丝大意。
到了这里,本不宽阔的路面变得更加狭窄,目测宽度不过两尺,崖壁边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挡物,入眼处便是深不可测的断崖,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坠落。
走着走着,许枫抬眼望着前面的柳如烟和罗香雪,又看了一眼大伤初愈的雷震天,真怕他们突然会出什么状况。
许枫突然说道:“雷兄感觉怎么样?这里异常险峻,可有感到什么不适?”他最担心的不是柳如烟和罗香雪两个年轻人,而是刚经历生死劫难的雷震天。
雷震天闻声,回头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许大侠尽管放心,我的伤已无碍,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平心而论,这里确是我走过的最为凶险的一段路了!”他心里还是免不了隐隐有些担忧,只是并不会显于声色,好歹自己也是走南闯北的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出胆小的模样!
山风呼啸,愈加迅猛,耳边除了风声,还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如同猛兽,又似厉鬼。直听得人不寒而栗!
那声音时大时小,时高时低,似乎从山崖下传过来的,但仔细一听,又像是在山顶上。
因有山风呼啸,那种奇怪的声音又被掩盖了一些,教人听不真切!
显然,每个人都已经听到了,大家不由得心头一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