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兄弟中年长的那位说着便猛地拍了一下衙门口的那面大鼓,“老爷大人,我们要状告这人,用假药害人!” 说着,兄弟中的弟弟便直接走进了县衙,“你这个坏了心眼的人,害了俺们老爹还不够,还要害许大夫,老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随着两兄弟的加入,府衙中一时间变得格外的混乱,好半晌,那县令才叫人控制住了那两兄弟,“你们两个,可知道诬告是什么罪?” 两人一凛,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俺们爹就是吃了他家医馆的药出了事的,多亏了许大夫才救了俺爹一命。” 对于这两个蓦地多出来的乱子,县令不由得头疼,而一旁的张管事也是脸色黑沉。 他一扭头,朝着县令道:“大人,先不管这两人和我家医馆的事,先把这许之山害人一事审了再说吧。” 县令也正头大,闻言,道了一声“好”,又是一拍惊堂木:“许之山,用坏药害死人一事,你认是不认?” 许大夫头发已乱,在看到县令和张管事的一唱一和时便知道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但也还是停止了背:“没有做过的事情,草民不认。” “好!来人,上刑!” “县令大人!”许大夫身边的学徒却突然出声,厉声斥责,“早前你的头痛,你夫人的心绞痛,都是我师父替你诊治,你现在为何要恩将仇报?!” “你!”这回轮到县令喊不出话了。 那学徒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张真,呸,张狗你,自己医术不精比不过我师父,便总想用邪门歪道,呸!” 张管事蓦地被吐了一脸口水,脸色顿时难看,“你——” 但那学徒却没有理他,而是扭头朝着府衙外那群围观的人道: “别说县令大人了,这十里八乡的,有哪个人没受过我师父的照顾?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谁人不知?就问问乡亲们,你们觉得我师父是会用假药害人吗?” 旁边被衙役押着的那两个汉子率先出声:“俺们就是听村里的人说许大夫医术了得还有善心,才抬着老爹来求许大夫救命的,反正俺们绝不信许大夫是那样的人。” 府衙门口围着的那群人早就哗然一片了。 良久,有一个戴着头巾的妇人忍不住将人一推,往前走了一步: “我早便想说了,去年我家虎子一口气上不来还就是许大夫救的,还没收我们一分钱。我不信许大夫是那样的人!” 妇人之后,紧跟着又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年前家母染上风寒,家中无钱医治,许大夫听闻,便叫学徒送来了药,家母喝药之后,不到三日便精神奕奕。我不信许大夫是那样的人。” 而后又是一个挑着担的人:“我儿出生之际便患有不足之症,而今,柱子!” 一个猴儿精的小孩顿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站在那挑担的人身边,大声道:“我不信许大夫是那样的人!” …… 一个接一个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们一边说着许大夫帮过他们的事,一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入了县衙之中。 坐在上座的县令不断拍着惊堂木:“你们!你们!闯县衙可知道是什么罪!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但让他目瞪口呆的,却是那拿着水火棍的衙役们在对视一眼后,都扔下了手里的棍子,怒视县令:“我们也不信许大夫是那样的人!” “反了你们!你们!你们……”县令看着那快要将公堂挤满的一双双怒视着他的眼睛,心里一虚,蓦地跌坐在了太师椅上,而他头上的官帽也顿时一歪,遮住了他的眼睫。 有人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许大夫扶了起来,“许大夫,方才在医馆外我们没能帮忙,实在是羞愧。” 许大夫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睛,却不由得拍着那个人的手,“不妨事,不妨事。多谢各位乡亲的信任,我许之山,谢各位乡亲信任啊——” 眼见许大夫躬身要敬他们,旁边的人连忙躲开,“许大夫千万不要人如此……” 一众被许大夫帮过的百姓围着许大夫,良久,他们也将目光对准了脸色难看正想着溜走的张管事。 …… 高楼之上,唐今趴在栏杆上,眼都不眨地看着县衙内发生的一切。 良久,她抬头看向温折玉。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问温折玉,他想要教给她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多做善事就会有善报的话…… 唐今唇角微撇了一下。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青年声音清冷,他缓缓将视线转回到唐今的身上,“这便是我要教你的道理。” 《论语》里的话,她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