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原地的伍榴月朝陈郁南用力翻了个白眼。
见她还没走远,陈郁南朝她那边迈了几步,没想到她像只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提着裙摆跑得飞快。
丝缕阳光穿过树梢挂在树枝头子上像垂柳一般,风一吹,树枝摇晃,伍榴月的墨色长发与素色衣裙也在摇晃,陈郁南眯起眼来看她的背影。
吃午饭的时候,伍榴月把自己碗里的鱼块分给了其他人,她这光明正大的行为被陈郁南看见了。
陈郁南独自在一处喝着碗里的汤,他吃饭比女子们要快很多,与伍榴月对上视线后,陈郁南冲她笑了下,那笑容看似善意,但又好像含着种别的意味。
吃完饭喝完汤,伍榴月进了厨房,没多久她出来,目不斜视地往柴房那边走,柴房不太近,用作饭后散步也甚好,道路两旁有枯树作陪,与枯树相望的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
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伍榴月回头,看见是陈郁南后眉头皱了起来。
陈郁南淡淡扫她一眼,很快就走到她前边去了,没听见她的问话,陈郁南回头抬眉问,“伍榴月,你真是寡妇?”
伍榴月神色冰冷至极地看着他,他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特别欠揍,伍榴月低头俯身,在地上捡了颗石头。
“你还想砸我?”陈郁南说。
伍榴月泄气般松了手,石子从她手里滑落,她抬眼看来,清凌凌的目光毫无波澜无动于衷,她说,“砸你我也没什么好处,随你怎么说。”
陈郁南看着她,眉目停滞不动,好像是回忆起了一件往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柴房,伍榴月看着陈郁南弯下腰踏进了屋里,他随口一问,“这些柴火要搬到哪儿?”
“不搬到哪儿。”伍榴月说,“给你今晚睡觉腾地儿。”
陈郁南取木头的手一顿,他很快回过头来盯着伍榴月看,眼瞳像化不开的黑墨团。
“之前你怎么不说?”陈郁南问。
“现在说不行?”伍榴月挑了挑唇角,“还是说你马上就要走了也不用睡这柴房了?”
陈郁南转过身去不说话了,他默默拾掇着木头,伍榴月偏头看着他脚边的碎木块,“这些碎渣你到时候弄到厨房里去吧。”
“你弄去厨房吧。”陈郁南语气很冷漠。
伍榴月不小心瞧见他的右臂,袖上残留着木块击打的痕迹,像一块白色的水渍。
两人都没说话,呼呼风声刮过,狠狠将柴房的门给拍了一掌,听这沉重的闷响,应该是关得很严实。
伍榴月转身推门又拉门,死活是打不开。
“我来吧。”陈郁南站在她身后,微微弯着腰,瞧着她烦闷的侧脸。
伍榴月让开后,看着陈郁南使出百般武艺也没能将这门给弄开,就嘲笑他,“你是个男人吗?”
陈郁南斜眼过来,好像是在说“你觉得呢”。
“快点打开。”伍榴月命令他。
“现在打不开。”陈郁南经过她身边,她躲开几步远,陈郁南像是无奈又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外边的风吹得很厉害,一股股的风浪击打着木门,好像每一下都将这门给压得更紧实,伍榴月冲着门缝喊了几声,无奈声音被风给吞没了。
捣鼓半天的伍榴月乏了也烦了,扭过头来看见陈郁南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一个木桩子上。
“过来坐。”陈郁南伸开长腿,将身旁另一个木桩子朝伍榴月踢去。
伍榴月坐下后质问他,“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你不想出门我还要出去呢。”
“因为风会停。”陈郁南看着她,很严肃地沉声说,“有些事情你着急没办法。”
伍榴月看向别处时翻了个白眼。
“好像要下雪了。”陈郁南的声音响起时,伍榴月并未留意他语气里的另种含义,等到屋外风雪霏霏时,伍榴月的身体开始不对劲了,喉咙也开始发痒,她低声说了句什么,陈郁南没听清。
陈郁南问,“说什么?”
伍榴月开口,冷空气灌入的一瞬间她俯身猛烈咳嗽了起来。
“伍榴月。”陈郁南的声音近了些。
伍榴月微微抬头,看见他单膝跪在自己身前,臂膀像是圈在自己身后,伍榴月心想,男人是用来利用的。
陈郁南看着她煞白的唇,滑过她黑发的指尖轻轻挨在她的额上,果然是滚烫。
“我现在带你出去。”陈郁南欲起身,被伍榴月拽住衣领。
本就破了个口子的衣领被这么一拉,整个儿掉了下来,伍榴月将破布随手一扔,抬眼时看见陈郁南那双疑惑的眼睛。
“你先等等。”伍榴月像是在对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卫说话。
陈郁南面色冷了下来,漠然看着伍榴月又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发上的香味飘来时,陈郁南还没能想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当她完全靠进自己胸膛的时候,陈郁南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什么意思?”陈郁南低头问。
伍榴月捂着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喃喃,“我一定是被系统给诅咒了。”
“什么?”陈郁南凑来。
伍榴月没睁眼,颤动的睫毛像是在回答陈郁南,陈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