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当年是十分支持你和言商在一起的,就是你伯父他死脑筋,脑子转不过弯来,硬生生把你们拆散了,这都是他不对,所以当年的事你也别怨言商。”
靳母说着,一边悄悄打量徐初夏的神情,见她反应平平,又继续道:“初夏如果你心里对伯父有意见的话,我就让他来给你道歉,你尽管提要求,只要能让你消气就行了。”
徐初夏搅拌着咖啡垂眸,喝了一小口。
咖啡流入喉咙间,她轻轻皱了下眉。
为什么加了这么多块糖,味道却还是苦的。
当年的事她自然是怨恨靳父的,是他亲手把她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光亮给熄灭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靳言商的爱早就不似以前那样热烈了,当初对靳父的怨恨好像也没那么浓了。
况且她也不打算跟靳言商在一起,自然也没必要对靳父提什么要求。
徐初夏放下咖啡,浅笑道:“不必了伯母,刚刚说过,人都要向前看的,当年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和靳言商——”
后面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上,她轻咳一声继续道:“也算是过去了。”
“可初夏你现在不是已经怀
了言商的孩子吗?怎么能算过去了呢?你们不打算结婚?”靳母眉心皱出一道褶皱,眉宇间满是着急。
一连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满是慌乱。
当初徐初夏有多喜欢自己儿子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她抿抿唇,伸手过去将徐初夏的手轻轻牵住,语气诚恳:“放心有我在,当年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会让言商还有伯父向你赔罪道歉,我们靳家一定会对你负责。”
见她如此心急,徐初夏无声叹了口气。
看来她现在不仅是和靳言商扯不清关系了,和整个靳家都扯不清了。
要是执着于不跟靳言商结婚的话,恐怕靳母这边没那么好脱身,徐初夏只好嘴上应付道:“知道了伯母,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后,便在夕阳下分别。
靳母回到家后。
靳父正拿着报纸坐在客厅沙发上,时不时望一眼墙上的时钟和门口,报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听到门口响起了动静,他连忙起身大步走过去,上前接过靳母的包,神色着急的询问:“你今天和初夏见面情况怎么样?她怎么说?她和言商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靳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黑着脸道:“都是你以前干的那些好事,现在初夏都不愿意和言商结婚了。”
闻言,靳父愧疚的低下头,语气沉闷:“可我这些年不也补偿徐氏了吗。”
夫妻俩生活了几十年,靳母何曾看过丈夫这么落寞的模样,想到他这几年做的事,脸色也缓和了些。
当年徐初夏带着徐母远走高飞时,虽然卖掉了一些家产,却也还留下了徐氏一部分的公司在国内。
徐父一死,外人就觉得有机可乘,多次对徐氏施压,靳言商有帮忙摆平,可靳父也暗中帮徐氏解决了许多麻烦。
靳父向来好面子,做的那些事从来没有跟外人说过,只有靳母知道。
靳母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我会跟言商好好说说的,让他怎么样也要把初夏追回来。”
两人互相看了眼,又重重叹了口气。
远处霞光漫天,火烧云浓烈的翻滚着。
徐初夏收拾好东西后,拿着包离开律所。
她垂着眸往外走,不知道在想什么,脚底下的步子有些沉重。
徐初夏走下台阶,一抬头就看见半倚在车门边的靳言商。
他身形比例很好,上身穿着间高定深色西服,笔挺的西装裤衬得他的双腿更加修长,再加上一张俊逸的脸庞,往那简单一站,就格外的夺人眼球。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靳言商抬眸,一双黑瞳准确的落在她身上,薄唇往上掀了下,随后大步朝她走过来。
靳言商动作十分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中的包,柔声问:“累不累?”
柔和温暖的霞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自从那天徐初夏和他谈判过后,靳言商就有所收敛了,至少没有再进入律所。
徐初夏半似嗔怪的语气:“你说呢,现在我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走一段路就觉得累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你们男生体力那么好,为什么不把生孩子这个活交给你们。”
听着她幽幽的语气,靳言商忍俊不禁的弯了下唇:“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你生孩子。”
徐初夏懒得深究他这句话是真是假,白了他一眼坐上了车。
车子在柏油道路上流畅利落的打了个转弯,慢慢驶入车流。
两人上车之后并没有再说话,车内放着舒缓悦耳的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