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微微张了开来,冷光从眼角快速划过,就在黑衣人才刚刚靠近他的时候,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翻了起来,双指在同一时间紧扼住来人的喉咙,让黑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人?” 低沉的嗓音,冷得可怕,而被他掐住喉咙的黑衣人根本无法出声,只是在他身下胡乱地挣扎着,这边指着月轻寒的手,示意他松开。 月轻寒冷眸一敛,目光依然阴鸷而冷厉,可手上的力量还是稍稍松了一些。 “是......是我,是我啦。咳咳咳......” 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黑衣人终于发出了声音来,同时还伴着连续不断的咳嗽声。 如此熟悉的声音,月轻寒怎么会听不出来,当下眼眸一惊,停在来人脖子上的手,也立即松开了。 见黑衣人扯掉脸上的黑色蒙面布,露出一张清丽而咳得通红的小脸蛋。 月轻寒眼眸一深,声音也跟着往下一沉,“慕诗诗,三更半夜不睡觉,你这副打扮出现在朕的寝宫是想干什么??” 这个死女人,她知道不知道,如果他刚才改变主意的话,她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大半夜地穿成这样,如果他刚才下手再重一点,她的脑袋都已经搬家了。 目光阴鸷地上下扫了一眼慕诗诗这一袭黑衣的打扮,扶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着。 见她咳得满脸通红,这边又边咳嗽边对他道:“当......咳咳......当然是要来......咳咳......见你了......咳咳咳......” 好不容易顺了气,她才支起身子,眼冒不满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月轻寒,眼底有些小小的指责。 “见朕?” 月轻寒深眸眯起,目光投向此时正反射着月光的那把刀,道:“来见朕需要穿成这样,还带着刀?” 听月轻寒提到这把刀,慕诗诗倒也不隐瞒,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这把刀,回答道: “这刀是用来撬门的,没其他用处。至于这衣服......”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我正大光明地过来,又会被德全那个死太监拦在门外,就只能打扮成这样了啊。” 谁知道她刚进来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喉咙都差点被小皇帝给捏碎了。 这样想着,目光还不满地扫了月轻寒一眼。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月轻寒的脸色,阴沉而冷厉,月光打在他脸上,反射出来的寒光更加吓人了一些。 很显然,月轻寒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果然,月轻寒听她解释完之后,只是冷笑出声,“你觉得朕会相信你这种无稽之谈么?三更半夜打扮成这样,只是为了见朕?” 他这样说,慕诗诗就不高兴了,“你说你们这些当皇帝的,怎么疑心病都那么重呢,老是喜欢想太多。” “你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里,能不让朕多想吗?” “谁让你这段时间一直都不见我?” 慕诗诗反驳道,脸上的不满更浓了一些。 不说还好,一说她还一肚子火呢,哪有皇后做得想她这么窝囊的,皇帝老公大半个月不见她就算了,三更半夜来见他,还被他当成刺客差点给咔擦了。 她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让月轻寒的脸色有些了一些小变化,原本寒厉的脸色也在这个时候柔和了一些。 可在这表情之中,多了一些淡淡的心虚。 他确实是刻意不见她,他怕自己见得越多,很有可能会像子胥说的那样,自己的决定总有一天会被慕诗诗左右着。 “你急着找朕做什么?” 他开口,明知故问道。 见月轻寒已经的态度已经放松了一些,慕诗诗提着的那颗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伸手点上房间里的灯笼,一瞬间,整个房间马上明亮了起来。 月轻寒一袭明黄色的丝质内衫在灯光下衬得更加夺目了一些,比起他,慕诗诗这一袭黑衣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慕诗诗放下手上的刀子,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开口便问道:“相爷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被问到顾子胥,月轻寒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却并未答话。 现在,在满朝文武之中,他能相信的,也只有顾子胥了,所以,他什么事情,都只能交给顾子胥亲自去办理。 所以,他每次一离开,都要半个月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