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月轻寒猜测的,他们前脚才刚闪出了那间小屋,后脚便有十几名打扮跟普通侍卫不一样的天竺人朝小屋这边跑来。 因为拿孩子的心炼药这种事情,本就不光彩,而且,在天竺,表面上也是受法度限制的。 再者,在天竺,佛教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在国民之中的影响力,甚至远高于国王之上。 一旦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被佛家的人知道,朝廷所要承受的后果是难以预计的,更有甚者,国王都很可能被推翻。 因此虽然天竺国王是一国之君,用孩子的心去炼药这种事,自然也不敢做得光明正大。 也只是让国师去安排和训练一些特殊的暗卫来行使这样的事。 跟安国公合作的事也只是暗中进行,利用天竺对北名商人的特殊礼遇做一些暗地里的信息交流。 也正是因为如此,密室被闯入的事虽然至关重要,可赶往现场的人却并不多。 所以,慕诗诗二人的行踪才没有被那么轻易地察觉。 慕诗诗搀扶着月轻寒,朝着隐蔽的地方一点点移动,这个时候,前去国师处查探孩子消息的顾子胥也刚好在这个时候赶回了先前跟慕诗诗分开的那个地方。 见慕诗诗已经不在,他眼底一慌,一向淡定从容的他,竟也乱了阵脚。 举目四周正要寻找慕诗诗的身影,不远处,他看见慕诗诗扶着月轻寒,走得十分隐蔽。 看到她安然无恙,顾子胥提起的那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没做多想,他快速跑上前去,“轻寒,你受伤了?” “嗯,出去再说。” 月轻寒点点头,根本来不及跟顾子胥寒暄太多,三人便绕路飞身出了天竺皇宫的院墙。 因为提着内力走了好长一段路,月轻寒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在确定到达了安全地方之后,三人便停下了脚步。 “轻寒,让我看看你的伤。” 才刚停下,顾子胥便不敢怠慢,伸手拉过月轻寒的脉,把了一下,抬眼看向月轻寒,口气倒是放松了许多,道: “还好,伤不重。” “相爷,他在皇宫的密室里中了毒,我帮他吸出来了一些,不知道清除干净了没有,你再替他仔细检查一下。” 慕诗诗不放心,这般对顾子胥开口道。 听她这么说,顾子胥的眼眸骤然投向她,那双清澈的眼底,在此时闪过一丝异样,“你帮轻寒把毒吸出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得知这样一个情况的时候,心里会禁不住抽疼了一下。 毒血吸出来了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当他得知这事是慕诗诗来做的时候,他心里却吃味了,难受了。 该死的,顾子胥,你到底在难受什么? 他拧了一下眉,在心里不禁咒骂了自己一声。 他为自己这种不该有的妒意而恼火。 可慕诗诗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眼底的异样,听他这么一问,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是啊,可是我怕没吸干净,你要不再给他检查一下。” “呃......好。” 顾子胥薄唇轻抿,神色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重新给月轻寒细细地把起脉来,可心里却像是被大石压着一般,难受得厉害。 他这样的异样,慕诗诗没有察觉,可身为一个坐在风口浪尖上的君王,早已经习惯了察言观色,顾子胥身为他最好最了解的兄弟,他的一言一行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变化,他都很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他敛眸,并未出声,只是侧目,朝慕诗诗担忧的脸上看了一眼,而后,将手从顾子胥的手上收了回来,对他道:“我已经没事了,天竺还是太危险,我们必须连夜赶回合锦县。” 说罢,也没有再看二人一眼,自己率先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就算危险,也不需要走那么急嘛,他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慕诗诗看月轻寒那走得有些着急的背影,低声自语道。 顾子胥侧目看向她,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担忧跟紧张,眼底闪过一丝暗淡,而后,勾唇一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 “赶紧过去吧,他现在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