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都要被沈书插手。 她同沈书据理力争,她伤的是脚,并不是瘫了,却被沈书一块巾子直接塞进了手里,随后将那盆用过的水倒去了外边,完全杜绝了她下地的可能。 中间小花也来过几回,原本眼里的酸涩也变成了怜悯,好似她已经变成了什么下半辈子只能瘫在床上的废人。 小花有一回过来的时候被杨沫猛地抓住了手腕。 “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小花和她爷爷平日里是做木匠的活计,常年都是呆在这个院子里头鼓捣那些笨重的各色木头,杨沫昨日听院子外头讨论起出去收木头的事情,今日一整个上午,她都没在院里听见小花的声音。 小花抽了抽手,没能抽动,又看了看她的脚,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咱平日里收木头都是可着熟人的生意,外头那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好像……官府还在招人。” 杨沫想问的当然不是官府的事情,而是汪宅的事情。 只是看来,汪宅的事情,想知道只能到主街上去打听。 “沈书今日不在?” 小花摇了摇头。 杨沫眯了眯眼睛,随后同小花笑道:“小花,你替我打个掩护,我出去看一眼如今外头的情况,我会尽快回来的,沈书那边你别告诉他就成。” 若是叫沈书知道了,他虽然不会同她生气,但只会把她脚上的伤口裹得更肿一些。 小花闻言,像是听见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将手从杨沫的手里拔出来,冲着她大喊了一声:“我是不会背叛沈大哥的!” 随后小姑娘一溜烟蹿出了这个里屋。 杨沫:“……” 从那天之后,小花就尽量避免往这个屋子里头跑,就算偶尔要来送一回东西,也隔着老远一段距离将东西推过来,生怕再被杨沫抓一个正着。 好在杨沫出去的执念也没有那么深,毕竟小姑娘先前也说了,官府的人还在寻,就算她真的出去了,还得想办法避着那些人。 * 一直到他们回小院的第四日,沈书带着一把剪子进了里屋。 她脚上的伤本就没有多重,如果不是她实在拆不开沈书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结,手头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早在前日里她就自个儿拆了那麻布带子了。 沈书拿着剪子一把剪开那已经裹得老厚的布条,将拆下来的布条丢在了一旁,“消息已经传进汪家了,如今只要知道汪家人藏地契的大致位置,我便叫洛二往汪家走一趟。” 杨沫沉吟片刻,横竖如今他们等在这里也是闲着,回头直接叫洛二拿到东西,直接带着回京城找人便是了,她把自己的想法同沈书说了一遭。 就听见对面的青年突然笑了一声,勾人的桃花眼流光溢转,“你是想去寻一寻那个窑场?” 杨沫抬眸扫了他一眼,并不意外沈书能猜到她的意图,毕竟她最初来到渠阳府的目的,便是那个窑场,可如今,他们连窑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除了那处窑场,还有窑场主人的住址……想来,那些人伙同渠阳府官衙一直做到今日,规模应当已经不小了,窑场真正的主人,恐怕并不那么好见到。” 而杨沫要的,便是他手上那张同陶家人的契书。 * 第二日,杨沫便同沈书离开了这处小院,离开前沈书似乎还塞给了老爷子一块什么东西,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小院。 如今许鸣潮并没有放弃找他们,杨沫跟着沈书一道轻车熟路地绕了大半个渠阳府,一路到了城西的土地庙。 杨沫走进土地庙的时候,陈登正坐在主庙的门槛上,同两三个人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他如今倒不再是那副乞丐的打扮了,虽然看上去依旧穿的破烂,但是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一些破口的地方被人用粗糙的针脚缝了起来。 看见他们过来,整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清秀。 只是想起他先前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狠人了。 “我朋友还未把消息传来,不过依照如今的情况,最迟不过后日了。” 陈登看上去颇为高兴,他似乎是已经从几日前那些令人难过的情绪之中走出来了,“你们今日来找我,可是为了那事?” “并非,”杨沫拉过陈登,拍了拍主庙门槛上头的灰,拽着他重新坐到了土地庙的门槛上,“我听说渠阳府附近有一处窑场,可是真的?” 陈登面露疑惑,“真自然是真的,只是……你问那地方做什么,那里的东家同渠阳府的奸商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