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初冬的寒风刺在裸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寒凉,就连人心都凉了几分。 陈登颇为悲苦地望着他们二人,杨沫叹了口气道:“也罢,咱们先去窑场探探情况,若是问不出什么事情,咱们再回头寻那黑犬便是。” * 他们一路往窑场而去,一路上能看见许多面色沧桑,却毫无表情的担夫,如同偶人一般只知挑着肩上的两筐碎土往前而去。 偶尔也有些人上下打量了他们几人一番,最终还是将视线收了回去。 杨沫拉住一个刚收回视线,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人,或者说,以他的年纪,叫他少年也不为过。 “前方可是梁家的窑场?” 少年很是迷惑地多打量了她两眼,如今这个地方,不知道前面就是梁家窑场的人几乎都化成了白骨,兴许是因为在这里很少看见生人,少年还是停了下来,“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杨沫不假思索道:“我们听闻此处有官窑,实在是家中主母前日里定下的一批陶器在路上被那杀千刀的伙夫给搞碎了,如今主母叫我们想办法,我们这才不远千里到此处打听打听。” 少年收起了表情,“你们是来买东西的,那自寻窑场管事便是。” “前面的!说什么呢!还不赶紧搬货,今日若是达不到主家要的量,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前方一个身穿棉布长袄,面容颇有些凶煞的男子往这处狠狠瞪了过来,他手中还握着一柄皮鞭,皮鞭的颜色颇有些陈旧,上头还染着一些脏污,兴许上面也曾染上过不少担夫的血。 眼看着那个男子将皮鞭甩在了地上,就要往这里走来,原本还同他们说话的少年这会儿也不再开口,赶忙往窑场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那个男子一鞭子打在了少年的腿上,叫他险些跪在地上。 只是他咬了咬牙,扶着肩上挑子的那双瘦弱的手青筋暴起,杨沫见状立刻几步上前,握住了那人还要打下去的鞭柄。 “你做什么打人?我们只是寻他问一问窑场的路。” 眼看着那人又要举起鞭子,沈书几步上前拉过了杨沫退了回来,冷淡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反叫他退了半步。 而这会儿那个缓过劲来的少年垂头暗地里打量了他们几眼,又往着窑场方向去了。 男子反应过来恼怒道:“为什么打人?这些外来的奴仆骨头贱惯了,不打一打消磨脾性,怎么给主家做事?” “至于你们,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我梁家的地盘上乱走?” 杨沫将方才同少年说的话又同管事说了一遍,这才叫他将警惕的神色略微收了起来。 “真是怪了,头一回见买东西不去主家问生意,反倒跑来窑场的……罢了,你们跟我来吧。” 男子略微嘟哝了几声,随后神色之间反倒染上了几分喜色,杨沫看了眼那人,心知不外乎是如他们这种能与主家谈生意的人被他拉去,兴许还能让他得几分主家的赏识。 男人带着杨沫他们往窑场而去,很快便路过了先前那个少年的身边,杨沫转头的时候同少年略有些愤恨的眼神对上,叫她心头一动。 杨沫同他笑了一笑,随后就感到手边一紧,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沈书隔着衣袖拉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杨沫立即将视线收了回来,加快了几分脚步跟在男人身后,方才那一瞬间她心底似乎升起了几分心虚的感觉,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恼怒的将这人抛在身后,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窑场所在的地方。 这处比陶家的窑场要大得多,也正规的多,一圈极高的围墙围在了窑场外头,就连最外头的木门也颇为壮阔,只是显然那些挑土的担夫同他们走的并非一条道。 “你们且等等,我去叫我们管事的出来。” 进去之前,男人还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杨沫假笑着同他点了点头,随后面前这两扇木门旁边的一扇小门被他一下推开蹿了进去。 杨沫心猛地一跳,上前一步推了推那扇合上的小门,却发现里头已经被人反锁。 她沉下眼眸,从方才那人的动作来看,方才那扇小门分明是没有锁上的,而是那个男子进去之后将门栓插上。 若是平日里,有人从此门进入,稍稍挡一挡脸,似乎也不会被人察觉,毕竟窑场里头这么多人,谁会知道哪个人是突然冒出来的。 男人口中的管事很快就被他拉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你瞎说什么呢,正经来买货的都是同主家去商议的,哪有人到这里来?乌烟瘴气的,哪家有钱的贵人愿意跑到这里……” 随后那位管事对上了杨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