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和一个略有些羞涩的青年男子,俩人坐到了宁青身侧,中年大汉一手还捂着头,显然方才被穗子打到的就是这位了。 青年紧张地拉了拉自个儿的袖子,随后轻声开口:“你们知道宁老?” 这话叫宁青和大汉一道反应了过来,宁老他们如今住的地方极为隐蔽,没有人带路别说找到那处山坳了,不在那处山林之中被蛇咬死都算是幸运的了。 杨沫道:“我们如今便是从宁老那处过来的。” 宁青道:“你有凭证吗?” 杨沫:“没有。” 宁青呼吸都快了几分,气愤地望着他们:“那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 沈书开口:“就凭眼下你们只能依靠我们了。” 这段你来我往的对话很是急促,如今沈书一句话却突然戛然而止,这一片空间的气氛陡然怪异了起来,对面三个人的情绪似乎很是沉闷。 “你们恐怕是想进窑场找一找梁家人的犯罪证据吧?可窑场的人根本不会相信宁家庄的人,到现在为止,你们寻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吗?” 沈书这句话说完,对面三人更是焉头耷耳,看上去就像三只被水浇湿的猫猫,很是狼狈的样子。 过了许久,宁青才说道:“你说的没错,梁家派来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们,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在外头干着搬土的活儿。” “那些土最开始放在后门的耳房里之后,他们就会叫我们离开,接着去搬,如今倒是偶尔会叫我们搬去里头,只是次数很少,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杨沫一听便觉得更奇怪了,窑场里头能有什么事,还不许人进去。 杨沫问道:“你们是从何时做到何时?前后两处门房平日里可都有人看守?” 宁青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们每日都是从辰时开始,到申时结束,前门我不知道,但后门是有人看守的。” 申时结束…… 寻常窑场哪会叫人这般快就下工,这样只会叫人觉得奇怪。 “若是叫你们带个人进去,可会被人发现?” 对面的宁青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宁青指了指杨沫和沈书二人:“你们两个不行,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宁青又指向陈登:“他可以。” 陈登瞪大了眼睛宁青指向他的手指,恨不得一口给他咬下来:我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吗? 宁青接着说:“他和宁三耳的身形很像,可以叫宁三耳在外头等我们,我和宁伯全带着他进去,只是……” 他口中的宁三耳,便是坐在最旁边那个略有些羞涩的青年。 宁青打量着陈登看了又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杨沫顺着宁青的视线往陈登看去,沉吟片刻,拨开了地上那个芦苇和棒头草组成的草铺,露出了底下湿泞的泥面。 杨沫随手从那一块被拨开的地上挖了些泥出来就要往陈登面上抹,手指还未碰到陈登,便被沈书一把截胡拉住了手腕。 陈登被吓得一下子便往后倒了几分,“为啥还要抹泥?” 杨沫道:“等入了窑场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从山头上跌了一跤,不必抹很多,稍作遮掩便是。” 宁青立即拍了拍手道:“是了是了,他还是太干净了,我们做这活儿成日里的沾土,身上就该有一些土才是正常的。” \"宁三耳平日里就跟我们二人来往,其他人对他都不算熟,到时候跟着我们进去,其他一起干活的担夫也不会多问的,若是运气好,说不准能进窑场看看。\" 此时杨沫的手被沈书抓在手上,他从杨沫的手上将那些湿泥刨到自个儿手上,很是嫌弃地往陈登脸上抹了几把,顺带着将手上的泥甩到了陈登的身上。 还用他的一角下端仔细地擦了擦手,顺带着将杨沫的手一道拉过来擦了擦。 陈登:…… 杨沫一把将手抽了回来:“陈登,那这几日便要辛苦你了,去看看梁家人到底在窑场里做什么鬼,若是实在寻不到什么奇怪之处,也不必强求,最要紧的便是不要暴露自己。” 陈登:我不辛苦我命苦。 一直到宁青带着陈登离开,杨沫才突然想起,若是陈登走了,那,去跟着那只大黑狗的岂不是只有自己和沈书了……? 想到那只颇为凶悍的黑犬,杨沫心头升起了一种凉彻骨髓的寒意,她拨开芦苇丛的手也突然僵硬了起来,直接重新坐回了方才那个秘密基地的草铺上,开始思考人生。 ……其实他们寻村长的尸身也没有那么紧要,若是等御史台到了叫他们的差役去寻,